游清枝出院休养期间,游澈照顾她的同时还要兼顾工作,深夜才能抽出一点时间做自己的事。他想和南黎联手创业,并向游清枝许诺,会努力还清南崇典的钱,让她不再受任何牵製,按照自己的想法和意愿,过好未来的生活。
不久后,游清枝突然接受了南崇典的求婚,理由是喜欢。
他们没有举办婚礼,隻潦草领了结婚证。南崇典将游澈视如己出,全力支持他的事业。
“第一笔启动资金,全靠南叔叔的支持,以及你卡里剩余的钱。”讲到这里,游澈的声音已有些沙哑。
祈颜悄悄抬手抹掉脸上纵横的泪珠,清了清嗓,极力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轻松些,“那我就是你的原始投资人咯。”
“抱歉,未经允许私自动用你的小金库。”游澈愧疚万分,直到有了一点小成就和人脉,才找到他们,也终于得知祈颜的身份。
游澈知道他们不缺区区五十万,因此以另一种方式偿还。多年来,祈正阳能在止河的众多企业中一家独大,少不了游澈暗中调度。
祈家遭遇的危机,倘若不是出于私心,游澈也会无条件伸出援手。
“从小到大,我对金钱都没什么规划,哪怕痛定思定之后,依旧难以改变挥霍无度的习惯。那一次,是我有生以来花得最值当的钱,值得我吹嘘一辈子的战绩,所以不必为此感到抱歉,先生。”
祈颜就着游澈悬在脸侧的手,凑近,贴至掌心,言行举止都带着明显宽慰意味,他接着问:“后来呢?”
“后来事业有点起色,母亲的病情也逐渐稳定,我买下山里的宅院,想让她安心休养。可还没来得及搬进去……”
游澈的话音戛然而止,呼吸趋于急促,身子也不可抑製地颤抖。
祈颜忙不迭扒开他的衣领,把窗子全部打开,保证屋内空气流通顺畅。松松抱住他的同时,在耳边一遍遍喊他的名字,亲吻他的脸颊和嘴唇,竭尽所能转移游澈的注意力。
“不要往下想了,今天就到这。我们先睡觉好吗,先生。”祈颜捧着他的脸,落下比窗外的雪还密集的轻吻,在哄游澈方面,展现出极致的耐心。
忽地,他感觉指腹变得温热潮湿,他张了张嘴,搜刮不出有效的安慰话语,只会仰头,用唇瓣衔走游澈脸上的咸涩。
“准备从出租屋搬离的前一晚,止河下了一场很大的雨。城市上空电闪雷鸣,闪电从我们出租屋的窗口划过,劈断小区里的一颗大树,燃起大火。她受了惊,我回到家的时候,她正躺在地上,捂着胸口痛苦抽搐。”
“我打了急救,却怎么都说不出话,像个废物一样,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愈来愈痛苦。”他颤抖着给南黎打出一连串错别字的求救信息,手机从手上一次又一次掉落,身体的每个部分都不听使唤。
南黎叫来救护车时,游澈也疼得晕倒在游清枝身边。
“我是一个杀人犯,亲手杀死了自己的母亲。”游澈的语气平淡如水,仿佛未掺半点情感。祈颜心如刀绞,感觉到他又一次被尘封的记忆凌迟着。
“先生,这不是你的错。”祈颜轻轻顺着他的绷紧的脊背,贴得很近,让他更轻易嗅到身上轻薄的白茶清香。
游澈垂着头,口鼻都埋进祈颜肩窝,环在祈颜后腰上的手,下意识捏紧珠串。
听说城东寺庙祈福祈愿颇为灵验,游清枝一直念叨着要亲自到庙里上柱香,求个平安福,可惜身体原因,始终没去成。
游澈默默记下,到寺庙为游清枝求了一串紫檀珠佛串,希望她往后都平安如意。只是那手串最终都没有送到游清枝手上,反倒成了游澈寄以精神寄托的物件。
祈颜不知抱了多久,窗帘缝隙透出的光亮从微弱到亮白,游澈的身子也不再颤得那么厉害,情绪慢慢平复下来。
横竖都没有睡意,祈颜提议到外面露台坐坐,虽然难以看到日出,俩人相依着等天亮也不错。
矮桌上结了一层薄薄的霜,游澈把躺椅搬出去,又给祈颜拿了厚厚的绒毯,自己坐在一旁,扶着椅子轻摇。
桌上燃了一个小茶炉,沸水叫嚣着顶撞壶盖,发出温暖的声音。
祈颜握住游澈微凉的手,问他要不要一起堆雪人。
游澈还未应答,祈颜就走出伞下,在水泥围栏上,搓了一个圆滚滚的雪球,“雪很厚,够我们堆两个很大的雪人了。”
“那就堆两个。”游澈走到祈颜身边,捧起落雪,团成球,刺骨的寒霜透过手套蔓延进四肢百骸,抽痛的心臟意外得到缓解。
祈颜解下围巾,系在两个紧挨着的雪人身上,看向游澈笑道:“这样既不孤独,也不会过分热闹了。”
“是的,两个刚好。”游澈抬手,为他掸掉发间雪花,低头吻在眉心。
祈颜知道,他将过往一切毫无保留剖给他看,花费了很大的勇气,也因此再承受一遍苦楚。彻底走出来,是个无比艰难的挑战。
“我会陪你将心里那些疮疤一一抚平,不管需要多长时间。”寒风凛冽中,祈颜感觉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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