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宇鹏穿了件中规中矩的衬衫,衣袖挽到小臂,前方围着浅灰色围裙。祈颜打开门,正好看到他脱下来。
“吃饭了。”
祈颜迅速收拾好,坐到餐桌前。桌上的菜几乎都是祈颜爱吃的,还有他心心念念的莲子百合汤。
接过贺宇鹏盛好的汤,喝了两口,疑惑问道:“今天不上班吗?”
“请了几天假,等你状态好点再说。”虽然请了假,还是有很多工作需要处理,电脑还在办公桌上亮着。
“不用特意请假陪我,我没那么矫情。”祈颜没休息好,眼睑乌黑得异常明显。顶着这样的状态说自己没事,很难让人信服。
看穿贺宇鹏的想法,祈颜放下碗筷,义正言辞道:“真没事。不忠诚的人,踢就踢了,本少爷不受这窝囊气。一开始各玩各的就算了,跟我说着海誓山盟,转头就拈花惹草,混蛋。还是自己开心最重要。”
贺宇鹏安静听他控诉,问他,“这次真的要离?”
“离!只要有钱,什么样的男人没有。”祈颜深深叹了口气,态度坚决。
贺宇鹏怕祈颜像之前那样,情绪上头做决定,过后又动摇。他假意劝阻,试探祈颜是否有足够的决心。
祈颜有些气恼,愤愤质问:“你还是不是我兄弟,他不检点,还让我继续跟他过?”
“一开始,我做了最坏的打算,不断说服自己屈于情人的身份,忍着屈辱,活下去。可是他告诉我,从未将我当成情人,说爱我。”
“现在,让我再给自己洗脑,假装视若无睹,继续留在他身边,窝囊地活着,当一个持证的情人?”
见祈颜情绪如此激动,贺宇鹏非常歉疚,给他倒了杯水,安抚:“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你还喜欢他,所以……”
“我的喜欢在他那不值钱,恐怕到头来只会落得人财两空的下场。”祈颜似乎下了很大决心,语气淡漠、决然。
“若你真的想清楚了,离婚确实是保证自身权益最大化的方式。顺利的话,拿到一半财产不成问题。”贺宇鹏趁热打铁道:“我认识一位金牌律师,可以随时帮你联系。”
“一半哪够,我要全部。”祈颜一掌重重拍在桌上,一字一句道:“戏弄我,总该付出点代价。”
游澈配合的情况下,能分到一半财产已属不易,想从他手里获取更多并非易事。贺宇鹏耐心和他分析,“要是他拿你酒后乱性的事做文章,我们就会非常被动。”
祈颜满不在意,胸有成竹道:“要是我手上捏着他的把柄呢。有这份足以送他入狱的大礼,料他也不敢不听话,钱财和他的下半辈子孰轻孰重,他比我们清楚。”
为确保万无一失,贺宇鹏还是决定将情况告知陶智可,寻求合作。不知道祈颜所谓的把柄是什么,即便不能将其一举击垮,想必也能使其元气大伤。届时贺陶两家联手,彻底切断游澈东山再起的希望,才能吃下这块蛋糕。
晚上,祈颜主动找到贺宇鹏,白天的气势已然消泄,余下满面愁容,“是我想得太简单了,游澈不是软柿子,即便我拿到把柄,凭他的人脉和资源,想必也能轻松化解。”
“游澈有钱有势,收买对他来说易如反掌。而我势单力薄,无异于螳臂当车。”
“别灰心,这些我都想过了。”贺宇鹏拍了拍他的肩,顺势抛出话头,“有一个人能帮我们,且不必担心牵连祈家。”
祈颜重新拾起斗志,问他:“是谁?”
贺宇鹏没有直接道出陶智可的名字,卖了个关子,递给祈颜两张拍卖会的邀请函。
祈颜离开几天,游澈没有像往常一样服软示弱,恢復婚前枯燥无味的生活。
卫嘉汇报完工作,正要走。游澈突然从屏幕前抬头,没头没尾地问:“这几天没收到什么活动的邀请函?”
“有的。”卫嘉整理出一大堆,光乱七八糟的宴会邀请就有十几公分高,“已按您的要求进行筛选。”
游澈的视线回到电脑屏幕上,轻敲键盘,看着丝毫不上心,似乎只是心血来潮的随口吩咐。
直到卫嘉念到拍卖会的邀请函,游澈才有些反应,“都有哪些拍品?”
卫嘉举着平板,一一展示。
其中一幅水墨画勾起了游澈的兴趣,他摆摆手,“明天去看看。”
邀请人姓何,是个小有名气的富商。打听到游澈喜欢收藏字画,正巧此次拍品中,有游澈喜欢的画师真迹。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岂料游澈愿意赏脸前来。
见游澈隻身一人,身旁没有伴侣,对方笑着问道:“何某对您和祈小少爷慕名已久,不知今日能否有幸得见?”
游澈扶了扶眼镜,神色淡然,没什么感情地回应:“没有伴侣,就我一人。”
对方自作聪明地解读出另一层含义,唤来一个白净的小男生,“这是邓某的小侄子,对游先生仰慕已久。拍卖过程会有些许枯燥,他可以陪您解解闷。”
小男生走到游澈身旁,抬起的手被游澈轻轻格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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