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林元瑾半梦半醒。遭受了奇耻大辱的太子再一次将自己关在了净清苑,谁都不见。“怎么会不行?!”太子不断地往肚子里灌汤药,原本平坦的腹部竟鼓胀得与女子显怀了无异,他目眦欲裂,捶胸顿足,却如何都做不到像刚喝下药时那般振奋。他在南风馆里明明看到其他饮了药的人都起了效,又让身边的暗卫替他试了药,还找大夫看过方子。怎么唯独到他这里就不行了?!“呕…”太子咳嗽着呕了一口,用帕子捂住嘴,打开一看又是一滩黑红相间的血迹。他眼前眩晕,踉跄着跌坐在椅子边,呼吸颤抖着开始回忆起这几个月里遭的罪。每一次太子都在饮了药之后快要好了,现实又马上给了他沉重的一击。昏黑的屋子里,太子看着帕子上的血迹,沉坐了许久。无论他到底有没有被骗,事已至此,他也感觉到自己这病情愈来愈重,只怕是药石罔医,再继续下去也是徒然受罪。太子想杀了对他露出怔然目光的崔辛夷,却又不得不顾虑她的出身。处处顾忌,百般掩盖。他真是窝囊透了。枯坐到凌晨,太子看着毫无动静的躯体,竟想到了在南风馆的那些曾被他恶心的阿谀奉承的男子。他们虽然身份卑贱,但尚有完整的身躯。太子心中缓缓升起了艳羡感,随之而来的还有异样的破坏欲。但他还想起了一件事。“林家女那个肚子里的孩子如今几个月了?”太子走到门前,透过窗户对着外面跪着的暗卫,如破锣般的嗓子嘶哑地开口。今时不同以往,那个孩子如今是他唯一的血脉了。外面的暗卫都不做声,最后只有一个看着就是匆匆从外面赶回来的暗卫,身上还沾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檀香,低着头。“林家长女,于今日夜里…血崩流产。” 流产崔氏女进府的这一日,林府内又是一番光景。自打上次太子妃回府之后,府里的氛围就格外古怪。自打流言蜚语散布在京城,林琟音几乎日日梦魇,消瘦了一大圈不说,还经常腿抽筋痛得在床上哭叫。林母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又一次诊脉,老大夫叮嘱过躺在床上的林琟音喝着补药,平日里记得忌口,少沾刺激之物,便走出了房内。“大夫,大夫!”林母看着林琟音闭上眼休憩,转头压着声音追上老大夫,将他带到院外,焦急地说,“您可是有话没说?”老大夫看着林母,摇着头唉声叹气。林母心下一咯登:“怎么了?可是胎像不稳?您不开些药给她补补?”林母其实已经察觉到不对劲。她孕有二女,又见过好几个人从怀孕到生产,从未有一个像是林琟音这般在三月之内就这般痛苦的,经常大汗淋漓地半夜惊醒。若是有得救,老大夫绝不会药也不添,只闷声摇头。“小夫人这胎像不大对。”老大夫眉头紧皱,像是从未见过这等复杂的情况,只能揣测出其中一二,“她有孕期间可接触过什么麝香一类的刺激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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