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行长微微点头:“今天又是不得不麻烦方总。”
“这倒没事,我爸妈他们昨天坐飞机先去意大利了,过几天我们在香港忙完,正好去那边看冬奥会。”方卓笑道。
李行长对冬奥会不了解,反倒是对出国打球的大姚比较感兴趣。
方卓挑着一些球队运营的趣事聊了聊。
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更加轻松。
眼看还有一个小时就到香港,李行长聊起了路演,坦言道:“方总,实不相瞒,这是我第一次路演,想想还有些紧张。”
方卓有点惊讶,笑道:“路演这种事,大多数人的经验可能都不多,就是比较流程化的东西。”
他想了想,不太确定领导这话纯粹闲聊还是意有所指,贴心地说道:“不过,紧张也是人之常情,我上次到香港也很紧张,高盛在那边有不少相熟的机构,我让他们多到现场捧场。”
李行长摆摆手:“那倒也不必,我们在香港也是有人的嘛。”
中行在香港有人,还不仅仅是有人。
中行是中银香港的绝对大股东,后者在香港独立上市,也是香港的三大发钞行之一。
中银虽然业务有着极强的独立性,但管理和行政上仍旧保持着密切的联系。
李行长生怕方总不清楚,简单介绍几句之后倒还真有意有所指地说道:“中银前两年出了点情况,现在的何总裁是内地过去的自己人。”
方卓感受到李行长的眼神,摊摊手:“所以啊,我真是冤枉的。”
他听懂了领导颇具戏谑的话中话。
这是一桩旧事,也确实和方卓有些事后关联。
前两年,中银的管理层几乎一扫而空,受此风波影响,曾经和方卓打过交道的周正毅事发,导致“东五块”地皮被处置。
也就是那一次,李家的和黄找上方卓想联合开发地皮,但最终被他组了个永科地产成功虎口夺食,又才有后续的地皮竞标。
也就是那一次,方卓已经能预料到人家前脚进去,自己后脚拿地皮的名声会被抹黑,发出了“今日名声坏,全自老周始”的无奈感慨。
这最开始的根子便是中银香港的旧事。
李行长哈哈大笑,问道:“那个谁,现在怎么样了?”
方卓知道领导问的是谁,略一沉吟:“听说好像是又进去了。”
李行长点了点头,没有再细问。
方卓听到旧事旧人,心里忍不住有些感慨。
时至今日,老周还在里面,自己却兜兜转转的成了中行的董事。
他按下心里的小小情绪,说道:“我还是跟高盛的说一声,锦上添花也不碍事,高盛的人做事挺利索,上回我在半岛酒店的那一场效果不错,后天我们可以就在半岛酒店路演,那里环境也很好。”
半岛酒店是香港最豪华的酒店之一。
李行长笑道:“不用去半岛,何总裁都安排好了,这几天都住在中环的文华东方,他说那里风水更好。”
方卓哑然失笑:“李行长你这话可不能传出去,不然,半岛的人晚上就得登门讨说法了。”
“私底下瞎聊嘛。”李行长喝了口茶,“香港那边的人还是很看重风水的,何总裁过去之后也有点注意这个,算是入乡随俗。”
方卓不置可否。
李行长看了方总一眼,闲聊道:“就好像我们中银香港的总部中银大厦,三面棱角,像是一把拥有三面刀刃的利剑拔地而起,当时不就是和旁边的汇丰大厦搞了个风水大战。”
方卓有点惊讶:“有这事?”
“都说香港两条地脉,一条是九龙半岛边缘,一条是九龙半岛经过维多利亚港一直延伸到平顶山,两条地脉交汇的地方就是汇丰银行的汇丰大厦。”李行长提了提精神,颇有些如数家珍,“一般都讲究背山面水,汇丰大厦却是背水面山,所以,它把数千平方米的一楼完全放空,连个门都没弄。”
“等到咱们的中银大厦盖在旁边,利剑的锋刃对着汇丰大厦,没过多久,汇丰银行的股票就大跌。”
方卓新泡茶叶,只笑。
李行长继续说道:“方总,你别笑啊,香港那边都是来真的,汇丰专门找大师破局,让大厦顶层驾了两门炮,炮口对着中银大厦呢。”
方卓奇道:“真的?现在还架着呢?”
李行长点点头:“对啊,而且,这个风水大战还没完,中银大厦有刀刃,汇丰大厦架炮,后来,李家在中银和汇丰中间盖了一栋长江集团大厦,专门弄成四面环盾的模样,用来抵抗刀砍炮轰。”
“那边就信这个,方总,你晚上到了中环,看看那三栋是不是我说的这样。”
方卓笑道:“那行,晚上的时候我得长长见识。”
李行长抿了两口茶,问道:“方总,你不信这个?”
“说不上信,也说不上不信,算是有些忌惮吧,因为是门外汉,不了解这个,不熟悉的领域容易怵。”方卓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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