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不意识到这些人真的把你当作杀人重犯。你穿着普通的夏季衬衣和短裙站在门外,感到有点冷。忍不住抬头看看身边的五条悟,又看看更远处的硝子。
“现在跑来不及啦。”
“老师……”
“没关系的。”他凑过来说道,“只是暂时的处理方案。我会尽快把你放出来的,可以吗?”
你点点头。他又说道:“等下稍微配合我一下,不要反抗,很快就会好的。”
你跟着他走进黑暗的房间,里面居然是圆形的,比想象得大,一盏顶灯照亮中央的地板。来自咒术协会的十个人都像观众一样围坐在外圈。
比丘尼示意你和五条悟走上前去。她又重新对你诵读了一番那些训诫的话,然后庄严地打开一个深色木匣子,从里面取出一个项圈。是银质的,带着向内凹陷的一圈纹路。每隔一寸刻着刻度。她走到你面前,也不问一声就伸手把项圈放在你脖子上。
冰凉的金属触感磕过旧伤口,她还没有扣紧。你猛地从她手臂下面钻出来。屋子里所有人都望着你,好像这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行为似的,穿工作制服的四个人都紧张地站了起来。
有点尴尬,但你还是抗议了。
“这个东西必须放在脖子上吗?”
“是的。”比丘尼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五条悟出声说道:“戴在哪里无关紧要吧?”
“只有项圈的制式。”比丘尼回答道,“这不是好看的装饰品,是警示的标记,必须放在显眼的位置。”
她冷漠的声音里似乎含着一丝嘲讽。你徒然生气,也没有办法抗议,只好走回原地,任由她用冰冷的手把银色项圈戴在脖颈上。环扣并没有完全扣上。她整理一下位置,然后向五条悟躬身行礼。
“执行人。”
五条悟上前一步,走到你面前。顶灯照着他高大的身影,非常有压迫力。他之前提起来时显得这件事很轻松似的。现在看起来却好像有点迟疑,仿佛什么情况出乎意料似的。他慢慢把手搭在你颈侧。
“会不太舒服。”他背对着观众们轻声对你又说了一遍,“忍耐一下,很快就好。”
你乖乖点一下头。他指尖碰到银环上。能感到他独特的咒力把咒具激发了,空陷的纹路里涌出了宝石一样饱满的冰蓝色,填满半个刻度,缓缓往上爬升。与此同时你震惊地感觉到什么东西挤压着自己的咒力核心,好像在灵魂上发起冲击,是他的咒力——带着凛冽的寒意,但同时又是不可抗拒的炙热。你本能地挣扎起来,险些从他手掌里弹出去,碧绿色的咒力在周身爆出一阵激荡炫光。
五条悟另一只手按上你的肩,垂头贴着你,说道:“别动。”
是命令的语气。确实你答应过不反抗。但是他也没提过这种自我被控制的感觉。如果是一年前的话,甚至几个月前的你,应该都会听话。但此刻你感觉自己的内在像一头强大倔强的野兽,在从灵魂里被缓慢压服下去,对外来者让出主导,允许随意惩戒。这种让出是——简直是反人类的,就算是再深的信任也无法让你坦然托付。你咬紧牙齿忍耐,脊背在他手掌下打颤。每一寸进程都感觉是很大的煎熬。五条悟可能也这么觉得。当刻度进展到三分之一时,他的速度骤然加快,刻度一次上升了两格。而你控制不住地尖叫一声,小房间里时间随之停滞,你撞开他的手臂向后挣脱。
哐地一声巨响。两股咒力炸在一起。你被更强大的力量一下子压服下去,膝盖落在地上,手掌按着地面。五条悟单膝跪在你面前,一只手钳着你的肩,输入咒力的手纹丝不动地压着你的后颈。咒力刻度毫不中断地向上提升。他双眼被遮在黑色布料下,全身像岩石一样看不出情绪。
他身后坐着六个年迈的监督官,脸上都带着见证狮子捕食猎物那样的漠然表情。
“不要反抗。”他又低声说了一遍。
凭什么?有什么理由这么对待你。怪不得说忧太没有足够的执行力,意思是要强硬到可以现场把你打服吗?你抬头怒视他。愤怒和委屈填满了心胸,几乎失去理智地全力抵抗。他不再说话,只有手掌随着你的力道出力,把你更深地往下压。两个人在黑暗中明亮的一线灯光里小规模地激烈斗争。你最终也没能挣脱出去,直到银色的金属环完全被冰蓝色咒力注满了。
最后一格被注入的瞬间,你听到环扣发出清脆的咔嚓一声。主导权转移了。心脏巨震。脑海嗡鸣。你双膝一软,不可控制地瘫倒下去。
五条悟把你接住了。
要在压服你的过程中持续稳定地输入咒力,这件事大概也让他花了不少精力。他有些沉重的呼吸打在你耳畔,过了几秒钟才说话。
“可以了吧。”
六个人依次走过来。你埋头在老师肩上,身体在咒力余波中发颤,生理泪水打湿了他的衣领,感觉老师发热的手掌托在你脖颈上,露出被他的咒力完整标记的项圈向评判的观众展示。能听到笔迹在纸张上滑动和术式契约记录的微弱声音。其中一个老人说道:“按照流程是生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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