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三人齐齐陷入了沉默。
他们兵分两路,走的是相反的方向,现在竟然会合了,这种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却真实地发生了。
沈罪提议道:“砚深,要不你带着贺沉走我走过的路,我走一遍你们俩走过的路,就知道到底是谁走错了。”
闻砚深看了眼腕表,答应了下来。
“好。”
于是三人擦肩而过,按照对方走过的路,又走了一遍。
半个小时之后。
细思极恐的事情发生了。
三个人,又一次,在路上相遇了。
【卧槽我汗毛竖起来了】
【我去毛骨悚然】
【不对啊他们三个进密室的时候是有出口的,出口怎么消失了】
【。。。不会真的有鬼打墙吧???】
贺沉三人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无论怎么走,无论在一片黑暗中摸索着走了多久,都像是在原地转圈圈。
这样下去,他们三个谁也逃不出这个密室。
他们将会被永永远远地困在这里。
这时,小喇叭里响起了主持人沙哑的声音,阴森森的,“你们经历过鬼打墙吗?你们发现密室里的道具和机关在消失吗?两个小时结束后要是还走不出去,你们三个……也都要消失,被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抹杀!”
还别说,这话搁平时听起来挺中二的,但是在狭窄逼仄的环境里,竟真的让人脊背发凉,头皮发麻。
【安全屋(限10人,评论可进,有无限食物水wifi武器)】
【sb你快进来看看,专治你那怕鬼的臭毛病 枝上云栖】
【[双手合十][双手合十]中国护体,我好怕!!!!】
【建一个安全屋自己住,再建一个安全屋留给沉沉和闻总当婚房】
【有谁在用评论区挡[让我看看jpg]】
留给贺沉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这一次,他们没有再兵分两路,贺沉和两个影帝一起,又走了一遍。
贺沉发现,道具消失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他和闻砚深遇到的笼子与吊桥消失了,地面凹陷处早已消失不见,变得无比平整,看不出任何痕迹。
九十度的直角梯消失了。
沈罪这一路上遇到的停尸柜、留声机以及上个世纪五十年代的旧报纸,也全部都不翼而飞。
再这样下去,消失的就是他们三个了。
附近,渐渐地响起又尖又细的哭声,伴随着逐渐出现的白雾,走廊里的能见度越来越低,压抑感越来越重。
“还剩最后十分钟。”沈罪说,“来不及了。”
迷雾笼罩,能见度不足两米,墙壁里突然有一只带血的手伸出,迅速抓向贺沉。
闻砚深反应极快地揽住贺沉,以一个保护的姿势将他拉开,鬼手立刻缩了回去,却在贺沉的肩膀上留下了一个血手印。
闻砚深眯着眼睛,警惕地观察周围。
“哗啦——”
寂静的空气中,突然响起液体流淌的声音,很轻。
贺沉转过头,循声望去,就看到左手边的墙上挂了两幅画,左边那幅是一个穿着学士服拍毕业照的学生,右边那幅是那个学生毕业后去基层农村当大学生村官,在地里插秧。
贺沉来不及去思考画的意思,因为他看到墙壁上毫无征兆地渗出了殷红的血,把画都染红了。
【啊啊啊啊我为什么要作死看直播?直播没有前方高能,艹了!】
【这是什么阴间画面】
【我是来磕糖的,不是来勇闯鬼屋的】
【节目组的经费在疯狂燃烧】
贺沉盯着墙壁上被血染红的油画,眉头紧蹙。
他脑子里猛地闪过一道光亮,如醍醐灌顶,整个人恍然大悟。
“我知道了。”
“我知道出口在哪里了。”
“跟我来!”
贺沉带着两个影帝,转头就往反方向走,直播间里方向感好的观众已经看出来了,贺沉走的那条路,是通往这三人刚进密室时被锁链囚禁的地方。
最初的地方。
最初的状态。
最初的一切。
贺沉把闻砚深和沈罪重新绑回到十字架上。
闻砚深一低头,“第一个故事?循环?”
贺沉一抬头,“对,第一个故事,循环。”
观众:“???”
不等观众们想明白,这小两口在打什么哑谜,贺沉绑好了闻砚深和沈罪后,卡在游戏结束前的最后五分钟,一路狂奔回了自己的那间单人密室,把锁链和手铐重新戴回到自己身上。
“轰隆——”
机关运转的金属声里,贺沉看到……密室的天花板上,出现了一条通往上层的新的通道,外面的一束光洒落进来,像是黎明的曙光,他们胜利在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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