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秋晨招手叫来自己的丫鬟银珠吩咐道:“你陪赵小姐一同回去,再让人请杨大夫去给赵小姐瞧瞧。”
赵映秋道了谢,跟着银珠离开了。
其余的人都跟着颜凝霜和云秋晨上了画舫。
萧靖西的画舫缓缓的驶向溧阳河下游,另外一座画舫则跟在后头,双方保持了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后面的画舫到也没有要追上来的意思,两座画舫上的人像是真的来观赏河光山色一般。
不过后面那一座画舫似乎并没有影响到前面一座画舫上的人,裴之砚邀请萧靖西与他对上一局,萧靖西欣然应允。徐氏夫妇和任瑶期便静坐一旁观棋。
裴之砚和萧靖西在棋道上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裴之砚的棋风看似散漫实则喜欢时不时的剑走偏锋招招都暗含着陷阱,萧靖西的棋风则是有着不符合他年龄的沉稳。无论裴之砚如何个下法,萧靖西都不会被他带离了自己的节奏。只是适当的时候下起杀招来却是毫不手软,杀戮果决。
两人下棋子虽然下得不快,但是战局却是十分激烈,吸引得在场观棋之人甚至比之前看龙舟赛的时候还要投入。
任瑶期之前与萧靖西有过对局,原本她还暗暗想过萧靖西若是遇上裴之砚,两人的棋艺谁高谁低,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她先生可能要略胜一筹。可是这一场厮杀看下来。任瑶期觉得自己之前的判断可能有些主观了,萧靖西对上裴之砚虽然没有明显的优势,却从头到尾都没有露出过败绩。
于是任瑶期有些明白了,当初萧靖西在与她下棋的时候是或多或少的让过她的。尤其是那一次的平局。以萧靖西的沉稳棋风,本不该那么容易上她的当,毕竟比起做陷阱诱敌这一招,裴之砚如果认第二就没有人敢认第二。
在双方杀得难分难解又局势胶着的时候裴之砚笑了,看着萧靖西的目光带着由衷的欣赏。他悠悠然地打趣道:“从棋风看人性。萧公子连下棋的时候都这么不动如山,刀枪不入,裴某不由有些好奇,萧公子难道从未为什么事情慌乱过?”
萧靖西闻言抬眸,手指间的一枚白子轻巧地转着。他若有似无地瞥了一旁的任瑶期一眼,微笑道:“自然是有的。”
“哦?”裴之砚难得的露出了好奇之色,徐氏夫妇也都看向了他想要听下文。
任瑶期却是在看到他那一眼的时候心中一跳,竟然有些紧张,生怕萧靖西说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来。
萧靖西将手中的白子轻轻的放在了棋盘上,又是一招巧妙的杀招,在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棋盘上的时候他才缓缓说道:“会不会紧张但看对人对事,只要是人,心里总会有尤其在意的东西,我自然也有。”
裴之砚有些讶异地看了萧靖西一眼,有软肋并不是一件可以拿出来说的事情,尤其是处于萧靖西这种身份和地位的人更是不会承认这一点,因为有软肋就等同于有弱点。
对上裴之砚的视线,萧靖西微微一笑:“回避自己的‘弱点’等同于否定自己,这是弱者的行为。”
裴之砚偏头落下一字,视线却是饶有兴致的模样:“那萧公子是如何对待自己的弱点的?去克服么?”
萧靖西想了想,声音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能克服的客服,不能客服的就正视,既然是自己本身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那就认真对待。”顿了顿,他又道,“而且我并不以为一个人有一两个弱点有什么不好,人非圣贤,高处不胜寒的滋味并不怎么美好。”
任瑶期在一旁听着,不由得有些怔怔地看着萧靖西的侧脸,有些转不开视线。
萧靖西在说出这段话的时候面上的表情虽然依旧是淡淡的,但是不知道为何却有一种格外吸引人的气质。虽然他承认自己有弱点,但是这一刻谁都不会怀疑眼前淡定却自信的青年是一个绝对的强者。
在座之人闻言都有些感叹,似乎都因萧靖西的话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他们也都是有弱点的凡人。
萧靖西却是在这个时候转过头来,对上了任瑶期的视线,他眼中淡淡的温暖和温柔的笑意带着令人心悸的情意毫不保留地传递给了任瑶期,尽管他很快就又转回了目光去注意棋局,也还是让任瑶期忍不住乱了心跳,且久久无法平息。
一局下到最后,毫不意外地陷入了僵局。
萧靖西和裴之砚对视了一眼,裴之砚微微一笑,投了一子如棋罐:“是我输了。”
萧靖西挑了挑眉:“这是和局。”
裴之砚摇了摇头,悠然道:“现在的你要赢我可能不易,那只是我沾了年纪的光罢了……再过几年我就未必能从你手上讨到好了。”
萧靖西闻言不由莞尔,也玩笑道:“依裴先生的意思,似乎再过几年你就不用沾我年纪的光了?”
徐万里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揶揄地看着裴之砚道:“这让我想起了小孩子总是以为再过几年自己就能长得比哥哥大,殊不知他在长,哥哥也是在长的。谨言,你越活越回去了啊!”
徐夫人也笑了起来。
裴之砚也不在意这位忘年交的打趣,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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