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可:“……”
听了这么一大段慷慨激昂的发言,江可大概是明白了,这人就是个愤世嫉俗的精神病吧!
他迟疑道:“那你为什么说我背叛了你?我又不是有钱人,我跟你一样是个每天苦兮兮的打工人啊。”
“原本是这样的,但是你却出卖自己的身体和有钱人搞在了一起,没有做任何努力就实现了阶层的跨越,这难道还不算是背叛吗?!”
江可再次无语了。不是吧大哥,谈个恋爱你都要管,你脑子是不是有点儿问题啊?
很显然曾晓凡的脑子确实不太正常,甚至比陆辞还要扭曲,这是纯粹的反社会分子,他平等的仇恨每一个过得比他好的人类。
江可忽然想到曾晓凡口中一直在提的他们,这个他们似乎不仅仅是指社会上普遍的所谓的上流人士,好像还有特指。江可心中浮现起一个不得了的猜测,难道说曾晓凡就是…
“…那个电视上报道的连环杀人魔,是你吗?”
被揭穿身份,曾晓凡并没有慌乱,甚至都没有辩解,他发狠的道:“是又怎样?那些人都该死。”
他像列清单一样按顺序说起了那些被害人,“我杀的第一个人,是我老家的一个光棍,前半辈子不学无术,只知道混吃混喝,某天买了张彩票中了五百万,然后就在城里买了房子,还结了婚,而我呢,我寒窗苦读十年,却在这座城市里挣不来一席之地,你觉得这样的人该不该杀?”
江可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他能明显感觉到曾晓凡的三观有些问题。
如果是江可的话,肯定也会嫉妒,觉得怎么偏偏就是这人运气这么好,为什么这种好事落不到自己头上。但是他不会去伤害对方,就算那人真死了,他的生活也不会发生任何改变,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行为江可干不出来。
说到底江可还是很知足的,或许是悲惨的童年经历使然,江可觉得自己现在能够吃饱穿暖,有地方住,手里有几个闲钱,可以偶尔去酒吧撞撞桃花运,这样的日子就已经挺好的了。
别人再怎么有权有势,都和他没什么关系,毕竟人生的路是自己的,他只想平平稳稳的走好自己的路。
曾晓凡还在说那些被他杀掉的人,无外乎就是原本生活条件一般,忽然发了笔横财,又或者是原本就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二代。
江可尝试着动了动被捆在椅子后面的双手,绳子绑的很紧,似乎挣扎不开。
能说的话已经说完了,曾晓凡忽然向他走近几步,从衣服下面抽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尖刀,刀尖直直的冲着江可的喉咙。
他继续指责道:“而你,原本也是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的一只老鼠,却攀上别人的高枝变成凤凰,这就是天大的不公!”
在狭小的房间里出现了这样危险的凶器,江可不由得紧张的攥紧拳头,微微仰起头,试图躲避几乎贴在脖子上的利刃。
“不是,你冷静一下,那人却是实在追我,但我也没答应啊。”
好歹也是做过几年邻居,江可还苦口婆心的劝告,“你别这样,这世界上确实有很多不公平,但我们仍然可以努力过好自己的生活啊,你看你现在身体健康,有份稳定的工作,租得起房子,已经比很多人要好了。”
“闭嘴!你根本不懂面对身份差距时那种无力感,凭什么他们要在云端,我就得被踩进泥里!我不能甘心!”
江可沉默了一下。他怎么会不懂,他太懂那种无力的感觉了,从最开始他怀疑陆辞是x,想要质问他却又怕影响到自己的工作时,就已经深深的感受到了这种无力感。
高高在上的身份与地位,他都已经仰望了不知道多少次。
曾晓凡手上用力,恶狠狠的道:“就算你现在没答应他,迟早也会答应,在此之前,我还不如先把你杀了!”
锐利的刀尖几乎已经戳到江可的皮肤里,伤口中渗出几滴鲜血,顺着白皙的脖颈往下流。
江可冷汗都冒出来了,却还故作镇定,“不,你今天杀不了我。”
曾晓凡皱起眉头,明知故问道:“为什么?”
“今天是十九号。”江可放慢语速,一字一句的道:“你不是要凑整吗?”
救援
江可忽然想起来了,以前在便利店买东西的时候,如果价格是类似十八、十九这种数字的话,几乎每次曾晓凡都会问他要不要买颗糖或买瓶水凑个整。
之前新闻里也报道了杀人魔的作案时间,由此推断,曾晓凡这人有严重的数字强迫症,他对十的倍数相当执着,以至于每次杀人都会冒着风险选在十号、二十号这样的日子。
而今天是十九号,曾晓凡是下不了手的,哪怕江可现在已经落入他手中,刀尖几乎快要捅进猎物的脖子,但江可仍然认为,这只是曾晓凡在情绪激动之下的恐吓而已,他绝对不会违背自己的“规矩”。
果然,曾晓凡定定的看了他几秒,便收起尖刀,转身推开门走了出去。关门之前他留下了一句话,他说:“我十二点之后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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