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到她在他锁骨上咬出来的痕迹。
“选一张吧。”
岑晚没有看向他的脸,也能感觉到他的声音明显噙着笑意,甚至学着谢逸仁的语音语调说话。
不知道钱缪心里要怎么嘲笑她。
岑晚呼出一口气,按着一张牌角拎出来翻开,收回手放在桌子下面。
纸牌色调暗沉,和刚刚谢逸仁抽出的牌大相径庭,上面是一个人坐在床上掩面,后面横挂着很多把银光闪闪的剑。
钱缪许久没有发声,末了他似是叹了一声,微不可闻,让她莫名心脏一揪。
随后听见他淡声说了句,“你放松,压力太大了。”
塔罗的小插曲很快过去,钱缪转向其他桌插科打诨,中间不乏有漂亮小姑娘找他要微信,包括岑晚背后新来的那桌脱了皮草只剩下吊带包臀裙的粉毛儿。
连谢逸仁都忍不住评论一句,“这里的老板很受欢迎。”
他还有后半句没来得及说,就听见后方那个懒散闲适的男声熟练拒绝道——
“不好意思,我家里出事儿,媳妇儿跑了,父母生病,欠着外债,有两个失智的小女儿要抚养。你微信还加吗?”
岑晚被最后一口威士忌的冰水呛住,谢逸仁体贴地给她递纸巾,她听不下去,起身催促他赶紧走。
“累了,我想回家。”
连爸妈都要被他拉出来当借口真够过分的,谁失智?大吃大喝比他聪明!
谢逸仁随便叫了个侍者结账,钱缪听见声音望过去,岑晚已经走到大门了。
他们来店里的时候,钱缪一开始没发现,兼职的小伙子跑过来特别抱歉地说5号桌要了两杯威士忌,但是名字太长了,他没记住。
钱缪伸着脖子,看到那个面熟的男人,岁数不大,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板正的三件套西装,非常有辨识度。
“没事儿,我知道他喝什么。”钱缪笑笑,让小伙子忙别的去
那是个操着广府口音的商人,上周有天晚上来店里,没有其他位置,他只能坐在吧台。眼睛在钱缪后方酒柜里寻觅,指了指最边缘无人问津的那瓶说要喝。
装逼,但是不懂行。钱缪在心里如是评价道。
这款酒就是产量少,在国内被吹起来的,其实总体也就那么回事儿。
这回要了两杯,钱缪好奇他带来的人是不是也和他一样装逼,但是那人被墙柱挡住完全看不见。
发现岑晚是后来了,钱缪去拿柠檬,站在吧台侧沿的冰箱边,看到了一个喝威士忌的背影,用抓夹固定完好的黑色长发,露出一段白皙的后颈。
纵使钱缪两眼视力51,依旧眯了眯,盯着那个女人多辨认了一会儿。
不知道和对面的人出来喝酒,是不是她不让自己在脖子上留下吻痕的理由之一。
岑晚有时候真挺坏的。
“钱哥,3号桌的「旺旺」不要了。”
钱缪看着那个背影僵硬了一瞬,也可能是他自作多情。
“诶,好。”顺手把柠檬放了回去
不做「旺旺」就不需要柠檬了,酸甜苦辣咸,这杯特调里五味全都有。
店里开始上人了,忙不过来,钱缪帮着收拾桌子,岑晚把手机落下了,卡在沙发缝里,可能是穿外套时掉出来的。
手机屏幕点亮,他的“两个失智小女儿”坐得板正正在傻笑。
他俩走了没两分钟,现在应该能追得上。京市的秋天很短,现在开始大幅度降温了,北风一刮,说入冬就入冬。
钱缪穿着衬衫推开酒吧的门,冻得直打哆嗦,右手边是通往胡同的,昏黄的路灯照着枯树枝干萧索不堪,没有人。左手边是通向大路的拐角,他只走了几步便看见了一对男女。
女人被男人抱在怀里,身上的沙色短大衣几乎被男人身上的黑色面料包裹得所剩无几。
这么小鸟依人呢?钱缪从来没有这么直观的感觉,他没在第三视角看过。
那个角度、那个姿势,都像是在接吻。
刚刚说错了,岑晚不是“有时候”坏,她一直都挺坏的,他也一直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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