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笑了起来。
半年前……
去年圣诞的半年前,不就是六月份的时候?
杜承忽然“!”了一下,卧槽一声,“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见过我妈了。”
阎南修,“……”
“就去年六月二十四。”
阎南修哼了一声,“想起来了?”
杜承讪讪,他……好像想起来了。
去年的夏天格外的热。
他这几年去扫墓的时候,都会撞过排场很大的一群黑衣人人。
不过他们是家庭墓园的方向,和他们不在一块。
去年纸巾没带够,杜超和杜启又把纸巾哭完了,杜承本来准备去车上拿点。
后面忽然传来一道低磁的声音,“为什么每次哭的都是他们。”
他一愣,下意识回头。一个戴着墨镜,黑色衬衫衣领不羁的散开的人盯着他,“你怎么不哭。”
杜承笑了一下,“我妈说,一家人去看他,至少有一个人不哭才行。”
那人只是盯了他半晌,没说话,抛过来纸巾给他,转身就走了。
杜承回忆完,一下不禁笑出了声。“那都不算半年纪念日了吧。”明明都见过有三四次了。
“还是说你连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话你都记得了?”杜承嘿嘿一笑,胳膊撞撞阎南修,“有这么喜欢我?”
“上次问你还不承认,这回露馅了吧。”杜承忍不住笑弯了眼,哼哼一声,“早都说了坦白从宽,抗拒从……”
严字还没说完,杜承一个不备就被人拦腰推倒压在大床上。
阎南修大手撑在他头两侧,黑眸盯着他,哼笑一声,“我又不是夏威夷热狗,漏什么馅。”
“倒是你,”阎南修一只手撑着床,俯下身,鼻尖几乎和杜承鼻尖贴在一块,另只手钳住杜承下巴,低低道,“没听过不能随便进男人房间?”
阎南修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低哑很是勾人。
可杜承心情实在是太好,下巴被勾着仰头,也忍不住再笑。
暧昧的气氛顿时散了大半,阎南修俊脸微恼,“还笑?”
“开心也不给啊。”杜承不管,两只手勾住他脖子哈哈一声,“就笑。”
阎南修黑眸盯他两秒,鼻子里轻哼一声,“那你接着笑。”
说完,杜承唇又被封住。
这回他明显感觉阎南修的攻势更强了,杜承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喘口气,把人推开了点,“停,停!”
“都没到杀青宴!”
阎南修擒住杜承两只手,挑眉道,“谁在车上等不及的,还叫我不许赖账。”
杜承连忙,“你也知道不许赖账,我说……”
我说停你还不停这话压根没说出来,手腕被人按着压在床,再一次被人吻了下来。
另只手也从他衣摆钻进去,腰上先是一凉再一热,带着烫意的掌心以已经沿着腰肋向上,杜承被这么撩拨得半缩起身,整个人晕头转向,连衬衫什么时候被解开都没发现,更别说开口叫停。
等他能说出来的时候,阎南修咬了一口他肩头,轻笑一声,“停不停。”
“……”
“要停吗。”
“……”
“我停了,你为什么不说话?”阎南修一本正经问,“嗯?”
杜承手指蜷着扣在床单上,给他折腾的连骂人的冲动都有了。
偏偏这人得了便宜还卖乖,从背后在他耳边道,“既然没叫停……那我会好好努力的。”
他声音低哑,说话时,温热呼吸拂过,杜承忍不住颤了颤。
闷在枕头里的杜承终于憋不住抬头,“喂……!”
可惜停字只冒了个t的音,就散的不要再散。
等杜承都睡着了,阎南修才搂着他,餍足的亲了他侧脸一口,闭上眼,也睡着了。
这回,他又做了关于盛夏的梦。
即使是梦里,六月的蝉鸣也很清晰。
从墓园出来,阎南修又遇到手忙脚乱找不到纸巾给杜超和杜启擦眼泪的杜承。
“他们都哭了,你为什么不哭。”墨镜之后,阎南修挑眉问。
“我妈说一家人来看她,总有一个人不哭才行。”杜承笑了笑,只是眼圈有点红,“我爸我弟都爱哭,那就只有我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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