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是如涟漪般稍纵即逝的美人。
面对这样的她,如果她是男人,大概她什么任性的要求都会满足她吧。彰子不知为什么她脑海中会这么觉得。
只是,那些真正的男人,却不会喜欢她,为什么呢?
爱世还时不时用她的素白手轻轻抚过身旁那些惹人怜爱的花草,这样的她哪里会不吸引人又哪里像是被逼迫嫁人的模样?
一切都正如她所愿,虽然没有人会理解她。
忽然,爱世停了下来,对比她多走了两步回过头的彰子释怀地笑着说:
“谢谢你彰子,还好你没有戳穿我,我现在终于能够回森安了,我真的很高兴。”
“其实嘛,我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这个,不论用什么方式我都要回去。”
“所以不用担心,这样就是我的幸福。”
听见爱世是真心这么说,正面对着她和她一样穿着素色和服撑着绢伞的彰子却有些难过她要用这样的方式,大家只站在自己的角度对她诸多不屑和指责,却不知道从始至终最厌恶着这一切的人是她,她拒绝任何可能让她永远留在东京让她永远属于某个男人的可能。
所以不会有别的人知道爱世明明也是一个温柔的女孩子,却得用这种最激烈的方式才能成功放下大家对她的心防。
但人生就这么一次,爱世她既然这么努力争取了,那她也只能无奈地笑对她说:
“不能再这么乱来了爱世,从此以后就好好生活吧。”
爱世轻轻闭上了眼,再缓缓睁开看向她说,“好。”
河岸边的微风徐徐吹来。
路过的行人们都觉得,这两个撑着绢伞站在波光粼粼的河川边微笑着的少女实在是太美太耀眼了,大家都不愿意上前惊扰到她们。
……
在爱世以为今天就这么愉快结束时,便到了傍晚。
那如红缎般的云霞开始铺满天空的时候,她们迎面遇到了九条公爵家的公子,那位九条淳树少爷。
九条见到彰子身边那个带着笑意的少女竟然是久生爱世时有些意外。
因为现在久生爱世完全不是他印象里的那个模样,一时让他无法将两个不同模样的她重合到一起,也就没能及时对她作出得体合适的态度。
而爱世不在意,因为已经尘埃落定,所以在面对九条时,她也始终保持着她柔和又动人的笑容。
其实她很早就明白,曾经她那么向往的淳树哥,其实也仅仅是如此而已,他和东京这里的男人们没有任何区别,对她来说还不如伊宫院御一郎来得有价值。
见彰子遇到他也很意外,似乎有什么话要对他说,所以爱世自然就和彰子道别。
当然也和九条轻轻地点了个头以示礼貌,毕竟从现在开始,她要回归那个被外婆好好教导和爱护过的女孩了。
不论是任性霸道的她,还是温柔受礼的她,不论是庸俗做作的她,还是光丽绮艳的她,只要她想是哪一面,那她就是什么样的。
所以之后,久生爱世便带上一抹只有她自己才明白的傲慢又挑衅的笑意从九条淳树身边经过离开。
在她和九条擦肩而过的瞬间,她那余留下来的如月夜玉兰般的清甜气息,需要九条靠意志力和她从前糟糕印象的加强才能忍住不回头去看向她。
而藏身在转角阴暗处的津山悠臣同样备感意外,他像正在布网的蜘蛛一样沉默地看着已经远去的久生爱世若有所思。
……
森安,伊宫院家。
在两个家族最重要的长辈和亲族的见证下,久生家的爱世小姐和伊宫院家的主家少爷御一郎少爷正式结婚了。
但不论是多么艳丽的新娘还是多么英挺的新郎,在新婚之夜,两人便约定互不干扰互不相干,将并排在一起的床褥分离很开之后,就各自休息了。
爱世很放松,比她的新郎御一郎还要自信他对她的不喜,毫无防备地就进入了梦乡。
而御一郎却在安静的黑暗中睁开了眼睛,对于他新娘的这种自信,不知为什么让他又回想起了年少时她在私塾里就对他的无视和毫不在意。
可一开始说不愿娶她的人是他,向她提出各种条件的人是他,结果现在有这样不甘想法的人居然还是他。
但他的骄傲当然也不愿承认自己是个出尔反尔的男人,毕竟看看当年的清庭他就应该很清楚久生爱世本质上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所以,对她的一切他都应该不在意才是正确的做法。
于是,他也闭上了眼睛。
之后,爱世夫人便脱离原来久生的姓氏而被冠上了伊宫院的姓氏。
但爱世夫人却认为,不论是什么姓氏,她自己就是她自己,所以不顾任何人的阻拦,在嫁人后的仅三天,她就搬回了她的外祖母家住。
有人说她失礼,也有人说她看不起伊宫院家,但御一郎少爷不管她,毕竟一开始就约定好了,虽然他也没想到她居然那么干脆就走了。
不过,真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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