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若一脸莫名的看着他,“你干嘛?”韩牧郁闷的道:“贺子幽都走了……”“他走他的,你躺你的,难道你还要他扶着你躺下吗?”顾君若看了小婵一眼。小婵立即上前将床铺好,还把木榻上的枕头拿过来更换。顾君若扶住韩牧的手,把他往床边带,“你受伤了,木榻太短,你还得缩着,以后你还是睡床吧。”韩牧抿了抿嘴,“你要跟我换地方睡?”顾君若“嗯”了一声后道:“以后我睡木榻。”“用不着,”韩牧甩开她的手,扶着腰就自己吭哧吭哧的回到木榻边,龇牙咧嘴的趴在了木榻上,“我睡这挺好的。”顾君若一脸莫名的看着他,然后手指戳了戳他搭在木榻边沿的脚,“脚都出来了,这叫睡得好?”韩牧哼哼两声没言语,趴着把头扭到一边去。顾君若皱眉。小婵将床铺好,抿嘴一笑道:“小姐,姑爷大约是舍不得您睡木榻的,这木榻硬得很,没有床舒服。”这怎么可能,刚来县衙的时候他还想和她抢床呢。但低头便看见他红透的耳朵。顾君若便顿住没说话。小婵微微一笑退下,将门关上,不再打搅两人。顾君若在屋里走了一圈,拿起桌上的书翻了翻,却没怎么看进去,她偷眼看向木榻上趴着的人。韩牧自己生着闷气,见屋里这么干净,半天没一点儿动响,也忍不住偷偷扭头去看她。见他转过头来,顾君若连忙垂下眼眸认真看书。韩牧看了一会儿,迟疑着问道:“你们读书厉害的人现在看书都要倒着看吗?”顾君若凝目一看,这才发现自己把书拿倒了。她冷淡的应了一声,将书合上,随手放在身后的桌子上,抬眼看向韩牧,“你到床上去睡吧。”韩牧就要反驳,顾君若却俏脸一板,“让你去就去,莫非还要让我叫下人进来抬你吗?”韩牧还真怕她这么干,那就丢脸丢大发了,现在除了贺子幽和小北小婵他们外,没人知道他们是分开睡的。韩牧气鼓鼓的看她。顾君若缓和了神色,上前将他扶起来,道:“等你养好伤再换回来吧。”一听还要换回来,韩牧更气了。他没忍住嘟囔了一句,“我们分明是夫妻……”顾君若只当没听见,只是觉得脸热热的,有些红。她扶着韩牧趴下,转身去找小北,想要他来帮韩牧换药,但找了一圈没看到人,她只能皱着眉头回屋。韩牧已经趴着睡着了,顾君若站在床边,能够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到底还是担心胜过羞怯,顾君若拿了药过来,小心翼翼地撩开他的衣角,露出一截后腰,看到被纱布包着的伤。 江怀韩牧睡梦之中察觉到后腰有点痒,还有些疼,隐约知道有人在给他上药,以为是小北,便轻轻地挪了挪身子,嘟囔一声,“疼啊~”顾君若一顿,然后就放轻了动作。韩牧紧皱的眉头慢慢松开,继续呼呼大睡起来。顾君若涂完药,用细布将伤口盖住,这才给他轻轻地搭了一条布巾,防止他着凉。一夜休息,韩牧的伤口快速恢复,年轻人就这点好。因为睡得早,他醒的也早,一睁开眼睛他就觉得自己趴得胸口有些发麻,他揉了揉胸口起身,抬眼间就看到睡在对面木榻上的顾君若。她正侧着身子面朝他这边躺着,睡着的她少了那份孤傲,脸靠在枕头上,双手乖巧的放在脸侧,显得脸肉肉的,整个人也都显得乖巧。韩牧就趴在自己的手背上认真地看着她,目光从她的眉眼一点一点看到她的嘴唇……京城第一才女呀~韩牧早知道她,他一直以为她是个跟教书先生差不多孤高自傲的人,原来竟不是。她也没有因为他不识书而看不起他。韩牧自得的回忆起这段时间俩人共处的场景,不由开心起来。其实韩牧心里是很喜欢看书的,就字面上的意思,心里喜欢,但脑子不喜欢。所以看着看着他就忍不住出去玩,其实他心里是不想玩的,但脑子想。
他一直觉得能够坚持看书,让脑子记住这么多知识的人很厉害,尤其是女子。因为她们不必科举,也不会有人逼着她们考取功名,但在这样的情况下,顾君若还能读书不弱于男状元,多厉害啊。用书上那句很厉害的话说就是,在韩牧心中,顾君若就属于那种,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人。所以他在京城每每相遇之时他就只敢远远地踮起脚尖看。要不是兄弟们起哄,他也看不惯江怀,他是万万不敢上顾家门提亲的。不过,他还是自觉自己比江怀厉害,那小子读书虽行,但其他方面都不行,女神要是嫁给他,还不如嫁给他呢。只不过顾家答应之前,他也没预料到顾家会选他,而不选江怀。虽然他自觉不比江怀差,奈何在世人眼中,江怀就是比他行。如果选他的真不是岳父大人,而是顾君若自己,那岂不是说,她也觉得自己比江怀强?韩牧自得起来,正盯着顾君若看得津津有味,被他盯着的人就睁开了眼睛。顾君若眼中还有些迷茫,停顿了两三息才反应过来韩牧在看着她。她有些不自在的翻了一个身,背对着他问道:“你何时醒的,伤怎么样了?”韩牧目光飘忽,撑着手臂起身,“刚醒,我伤,我伤早好了。”昨天才给他涂药的顾君若轻哼一声,不自在的气氛一消而散。她也起身,摇响了铃铛,听荷立即端了温水推门进来,和俩人微微行过礼后就去服侍顾君若穿衣洗漱。韩牧面无异色的坐在床上,等她们进了盥洗室才立即起身,扶着后腰龇牙咧嘴的缓解刚才压到的伤口。他的伤也就不好坐卧,站着和走着问题却不大,动作小一些就行。所以他坚持跟顾君若出门,他们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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