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过去,仔细查看着每一处伤口。然后他将手轻轻搭在我的手上。他的本意是想安抚我的伤口,但这动作完全勾走了我的注意力。
我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了,听不见他说天桥下、郊区外的那些奇遇,听不见他说人间那么多挣扎与心酸。
突然间他停住,毫无征兆,声音像被一把掐住。我发现他的耳朵飞上一片绯红。他太白了,所以我能看得一清二楚。我跟他大眼瞪小眼。腿侧有个硬东西硌着我,马上我就明白了。
“寒寒,你先下去。”他佯装镇定。
我知道我的报复时机终于来了。我并没有挪动分毫,我反倒恭喜他道:“哥,你应该庆幸。”
窗外一束路灯的光打进来,照亮他的侧脸。我们离得那么近,我甚至能看清他眼仁里的我自己。琥珀色的我,小小的我,被装在他蜜蜡一样的眼里。我突然不再害怕,我觉得我的那个僭越想法其实是理所应当。只有他才能如此把我凝住,凝住那些时分跟岁月。一块爱的琥珀。
“嗯?庆幸什么?”他的鼻息扑在我耳侧。
“你应该庆幸虽然你是鬼,但是功能还算正常。”我终于说出了我想说的。
硬的地方更硬了。我鬼使神差地伸手想去摸,被他截胡。
“寒寒……听话,下去。”这回他叫我的语气带点牙疼的感觉。我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拿我怎么办了。
我略感满足,觉得自己扳回一城,于是从他腿上跳下来。很久没睡过好觉,有他在身边,我几乎刚沾到枕头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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