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情景下只能跑了好不好,我和他对视一会,越看越瘆得慌,直接逃了,回来的时候我妈看到我飞奔得那么健壮,追到我房间通知我明天就去周北洛公司上班,我——”“哈哈哈哈哈哈。”赵多漫没绷住,刚放肆几声就被一记眼刀警告,女生收敛些吐吐舌讪讪道,“抱歉,没忍住。”“……你还听不听了?是谁说要来给我排忧解难的?”赵多漫听说这个消息后一路油门飞奔过来,程晚发完消息冲个澡试图冷静下,听到卧室敲门声时头发都没干。真正的好朋友就是该在需要的时候瞬间出现,她刚才还感动了好久——直到听见身边的人第三次憋笑出声。谁都指望不上,这货就是过来听八卦的……竟然还自己带了瓜子磕。半潮的发垂在颈后,程晚哭丧着脸,埋膝,陷入深深的绝望中。“你也别太伤心了晚晚,被周北洛喜欢也不是什么坏事。”赵多漫抬抬下巴,揶揄地给她递眼神。“这招……简直下流。”凝视软垫的视线逐渐聚焦,程晚慢慢想清了事情真相。“?”“他知道我恶心他,就专门说这种话来报复我,好好好,我马上找家婚庆公司帮我谋划,我要给他求婚!看谁恶心死谁!”单脚点地跨翻下来,程晚攥着皱巴巴的摇曳睡裙,气冲冲地要找手机摇人。赵多漫神情惊愕,连忙拖住她,“不是,你冷静点晚晚,你为什么就不相信周北洛是认真的呢?”小臂被拽住,明朗嗓音像是震荡在识海中的一轮漩涡,愈加凶猛地冲击着神经。女生脚步微顿,指节重新蜷紧,她又想起刚才周北洛在路灯下弯腰认真跟她讲话的样子。光风霁月的,揣着兜,月光盈盈绕着他,眉梢轻扬,好像还是那个17岁不可一世的少年。“……不可能。”她下意识否定道。17岁的周北洛像恶魔唇齿中最锋利的尖牙,兴趣上来不会顾虑任何教条和世俗。不论是喜欢谁,都不该采用暗恋的方式。周北洛不可能喜欢她。他对她态度一向很差。“我都有点搞不清了,高中时流传你喜欢周北洛,现在周北洛却说他喜欢你,而最近你们假装情侣,还要演互相喜欢……”“这段乱七八糟的话就算最后缩句也只能留下≈039;喜欢≈039;这两个字。”赵多满支着下巴垂爱地看着程晚,“姐妹,你准备准备明天去新公司接受爱神出招吧。”“……”爱神丘比特是位极具个性的神仙,射箭且蒙眼。兴许是天上人少职位多,hr考核不严谨,要照程晚当面试官,这种明显影响工作状态的眼疾患者,她绝对第一个pass掉,换一位裸眼全是52,且祖孙三代全部没有青光眼病史的健全人来胜任。但程晚今天来上班绝对不是爱神出招,而是财神出手。早九点,高耸建筑楼大厅全都是步履匆匆的财神信徒,程晚低眸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对话框,黑色头像旁是一段简短的楼层信息。[23层。]初创游戏公司承担研发工作,拉拢的大多是各大高校中的业务骨干,眼光新锐,嗅觉灵敏。听说周北洛在大学期间就在筹备人脉,这群骨干自从得知他归国后就集聚起来,还没租下办公楼层时就经常在烧烤摊,酒吧等各种地方探讨研发方向。杂七杂八的小道消息打听下来,程晚感觉自己这次就职很像是手拿平底锅混进一群满配狙击枪的职业大佬中。世界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班子中的其他人都是台柱子,只有她,脸上写个大写的草。……真的很草有没有。电梯缓缓爬升到23层,女生顶着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一把拉开楼梯间的大门躲了进去。通话在三秒后接听,程晚吸吸鼻子,手脚都像换了新配件一般无可适从,“漫漫,”女生嗓音欲哭无泪,像极了高中临开学还没补完作业那般悔恨。“突然感觉我的世界雾蒙蒙的…我是不是生病了?”赵多漫正刷着牙,手机扔在洗漱台一边,对镜边观摩着自己的黑眼圈,边口吻含糊不清,“你眼镜忘擦了吧。”“……”深吸口气再熄灭屏幕时,程晚的心态已经沉稳了许多。可能大多数写字楼内的布局都差不多,绕过几张陈列干净的格子间,程晚望见办公区内有间全玻璃的单间办公区,50平大小,侧面清透的玻璃隔层罩着扇干净的米色百叶窗,沉寂地阻挡住外人再向内窥探的视线。门外的鎏金挂名框空荡荡一片,程晚站在玻璃门外,踌躇着要不要先在手机上先给周北洛发条消息,面前的门突然从里面推开了。走出来的是位娇小女生,褐栗色长发精致地披在肩后,手中抱着湛蓝色的文件夹,见到她时眼睛忽地睁大,探头朝里通报了声。“程晚姐姐来了。”
话是朝里递的,但一声之下,办公区所有气息尚存的人齐齐昂头把视线投来。好奇,惊诧,崇拜,混杂着各式各样奇怪情绪的眼神蜂拥而至,像被人摁头压进气泡绵密的水池。程晚今日状态不佳,很难像以前一样伪装社牛大大方方地打声招呼。于是当即头脑发懵,当即闭目,飞快扯开玻璃门钻进去。“这些人怎么——”黑木桌上是安静撑脸等音的男生,周北洛微扬的眼角有时很像狡诈的狐狸,但并不是任放一般的矫揉媚态,更像是股运筹帷幄,静看人演的狡黠。没吐出的话径直咽了下去,程晚禁锢的大脑又开始死命冒脏字。擦,只顾得躲外面,忘记躲里面这位了。周北洛那晚的话虽然被程晚归结于耍贱,但演得太相像,她实在很难全然卸下对他的防备,狗头军师赵多漫的话萦绕在脑海,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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