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他的,你再动他,我手下没人,一定会误了五哥挣钱,那就是误了族里挣钱,到时候自有别人同你算账!”
陈舍巷到底不敢动手,陈舍微扬扬手指,走人。
谈栩然听罢,伸手抚了抚他胸口,衣料上还有被紧攥过后的褶皱。
原本听说陈舍微要扩种烟叶,谈栩然略有几分担忧,前世听闻朝廷不满闽地种烟风气猖獗,她自焚那年,曾下令禁用占粮田种烟。
不过陈舍微用的是下等田,且不是为着种来嚼吃的,谈栩然思量着,这事儿在他手上许有转机。
听说陈舍微要同陈舍嗔种烟去了,王吉脸色有点变化,就听陈舍微道:“放心,给你的一定是最好的,你那份烟叶,我从种到苗再到烤,只跟吴家人来弄。”
空话王吉听得多了,多少拍着胸脯说出来的话,一转眼也就是个屁。
不过话从陈舍微嘴里说出来,王吉琢磨了一下,他是信的。
“我眼下打算着,烤烟不多做了,只做一批最掐尖的给你卖。”陈舍微慢慢将自己的盘算往外道:“但是烟叶我还要种,已经同三儿说了,买下等田就是为了糙种些毒性大的种,专用来除虫除害的,经过今年这虫害,粮食跌产跌得这样狠,你往后若想做这买卖,大约也能少费的心力宣传。”
王吉细细自忖着,摸着下巴忽然笑开了,道:“成。六少把兄弟我搁心尖上就成。”
陈舍微闻言嫌弃道:“我可没把你搁心尖上,想美事呢!”他说着还瞥了谈栩然一眼,看得王吉直搓胳膊。
小橘子被烤的表皮焦乌,陈舍微取了来,细细剥了皮,一瓣瓣喂给谈栩然。
吴缸目瞪口呆的看着,不是惊讶陈舍微待夫人好,而是没想到他在人前也不遮掩。
他正愣愣看着,被王吉用胳膊杵了一下,“看傻了吧。就说人家有媳妇呢!”
吴缸瞅瞅他,目光从阿巧单薄的倩影上掠过,嘀咕道:“秃子骂和尚!”
天渐渐冷起来了,庭院里卷起了风,不过人一多就有人气,小炭炉子又暖和。
王吉都要走了,折回来道:“给我薅把波斯菜来,上回你用那芝麻一拌,味真不错,也弄来给我老娘吃吃。”
波斯菜就是菠菜,难得一年四季可以种的蔬菜,唐朝时就已经传过来了,只是并非本土作物,又性凉,百姓还是不怎么种来吃。
陈舍微可受不了冬日里没鲜蔬,纵然在育虫室里搞了一点菜,且不够呢。
吴燕子就拿了剪子随王吉去园子里剪,秋冬的院子总是寂寥几分,可波斯菜的浓绿又叫人产生了春日的恍惚错觉。
吴燕子往菜地里去,颇大方的绞了两大捆给他,王吉攥在手里都捏不住,吴燕子就麻利的给他捆上了。
王吉提着两捆菜晃荡,笑道:“你还真是不心疼啊。”
“王大哥又不是外人。”她笑笑,把菜递过去,又道:“晚菘要吗?萝卜要吗?打了霜了,可甜哩!那小棚里种了些茴香,你娘可爱吃?”
王吉想跟她多待会,就道:“都来些,反正都占便宜了,多占些。”
吴燕子可不知道他的念头,踩着田埂往里头去,王吉摇摇晃晃的跟上。
“茴香烙饼子可好吃哩。我娘去庙里敬佛总做这个。不过少爷的做法总是新鲜,他用羊奶做了酪子,剁碎了金橘皮和茴香沫搅一起,说是晚上烤面包要是成了,可以用这个茴香酪子抹面包吃,要是还焦了,那炸了馒头片抹着吃也行。”
王吉听她嘴里总挂着陈舍微,心里有点不得劲,虽知道陈舍微拿这小丫头当妹子,可万一这丫头心里揣上他了呢?
心思飘着,王吉脚下踩着一块石头,“哎呦!”一声,就要崴进田里去了。
“啊!小心!菜菜菜!”吴燕子怕王吉压到菜,大叫着拽他。
王吉那叫一个郁闷,他还不及几颗菜呢。
吴燕子从来不省力气,王吉觉得她这一把拽过来,胳膊都有点要脱臼的趋势。
他真不是诚心占她便宜,只是身子被她拽得吃不住力,直直朝她扑过去了。
吴燕子把王吉抱了个满怀,跌坐在地上,忽然跟魔怔了似得僵住了。
王吉就觉得自己像是埋在一捧柔软的兔子堆里,面红耳赤的抬起头来,就见吴燕子轻颤着,整个人都在发抖。
“妹儿,你怎么了?对不住,我,我不是故意的,这不是跌了吗?”
王吉被她这模样搅得害怕,伸手想把她扶起来,可吴燕子见他伸手过来,更是尖叫一声,重重拍掉了他的手,拼命的后缩了几步,爬起来狂奔跑了。
王吉回不过神,一人蹲在菜地里,晚风吹得他透心凉,手还一阵阵发麻,眼泪都差点下来了。
他就这么不讨她喜欢吗?
作者有话说:
写着写着,下一本想写藏在山水里做面包的现言了,但是我那篇凉凉的现言还没完结,不能胡乱挖坑!
话说有小可爱是碰巧审核到了我的章节找到我的吗?看到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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