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小帮工出去就行。”
她去,的确是最方便最不点眼的。
陈舍微想了想,给吴燕子画了路线。
“好,我记得了,不过也没事,路长在嘴上,我问就是了。”
这青天白日的,行路又都是闹市民居,倒不怕什么。
“你回来时院里若没人,那我们肯定是游船去了。”陈舍微道。
吴燕子点点头,道:“方才回来时经过游船的埠头了,我晓得,就上哪儿等你们去。”
丫头胃口大,跑出去了,还倒回来拿了个豆皮糯米卷走。
阿巧笑道:“我这菜粿也吃不下了,你可好?”
吴燕子笑眯眯的接去,从偏门后头走了。
也亏得谈栩然外出时总带着她和陈绛,吴燕子眼界开阔,这道旁人潮如织,络绎不绝的,她丝毫也不觉得局促。
见到陈舍微说的高升客栈了,她点点头,继续往前头去。
吴燕子一心分辨道路,没留神客栈边上的巷道里,泔水桶旁藏着一只老鼠,那老鼠瞧见了她,惊愕又愤怒的瞪大了眼,潜在水道里一路躲闪着跟去了。
烟卷铺生意很好,正门口进进出出都是人,偏门口也排着好些车马,等着上货下货呢。
吴燕子想了想,在对面卖浮粿的摊子边站了,想等人少一些再过去。
这一路虽不算远,可吴燕子谨记着陈舍微的叮嘱,不敢图快走小径,也生生耗了一个时辰,肚子里腾出了一点空隙,就觉得那浮粿油锅里传来的‘滋滋’响动分外馋人。
她身上素来是有银子的,就买了一个浮粿。
刚炸好的浮粿酥酥脆脆的,六边形,像一朵开在油锅里的花。
吴燕子嚼着,就觉满口海蛎的鲜美还有细碎的肉粒,论起给料大方,外头卖的肯定比不上家里做的,可这到底是人家吃饭的手艺,也不知其中有什么窍门,反正吃起来外酥内弹,既脆又嫩。
她忽然想起来,这浮粿她吃过,不过是冷的。
也是,王吉从泉州一路带回泉溪,能不冷吗。
他那时说,“刚炸出来的时候更好吃。”
原来是真的,真的很好吃。
吴燕子左右张望,她目力很好,瞧着这街上有卖炸芋饼、酥皮鸡的,还有卖米血糕、煎豆腐和卤牛肉。
牛肉店一口大锅翻涌着,香气层层袭来,错不了,也是他带回来的那一家,筋膜软烂,肉酥汤浓,想起来就冒口水,
不过那家猪杂好像没见到。
‘他说有间很好吃的猪杂店在城西,看来是不在近处。’
吴燕子左看右看,王吉在对面把手挥断了也没发觉。
收回视线,终于目光相触,看着王吉笑弯的眼睛,吴燕子不知为何忽然感到很不好意思。
王吉伸出手指打了个弧,示意她从后头过。
吴燕子脚步轻快的蹦下台阶,乌油油的辫发一甩而过,黢黑的巷道里伸出一只爪子,只差一点就要碰到。
卖浮粿的老妇觉得热,往巷子阴凉处退了一步,脚踩到个不软不硬的东西,低头一看,见是一只脏兮兮的手,骂道:“什么腌臜东西,这边上好些卖吃食的,叫花子也不躲远些!”
吴燕子听见骂声了,也没往心里去,往烟叶铺后头小跑而去。
王吉也撇下前头好些客人,掀了帘子钻进去。
阿普叔看着朝自己涌过来的人群,重重的叹一口气,“劳碌命啊。”
不过么,他刚也瞧见对面那丫头了,脸蛋圆溜眼睛大,难怪王吉喜欢了。
王吉给吴燕子开了门,傻兮兮的笑着,却不知该说什么。
吴燕子抬腿要往里走,他才晓得自己堵门了,赶紧退一步。
“妹儿,你怎么来了?”
吴燕子把陈舍微的烟卷给他,王吉嗅了嗅,蔷薇花香也成了铜臭味。
“那我走了。”吴燕子一转身,王吉没反应过来,却下意识先拽住了她的腕子。
吴燕子一瞥眼,他又赶紧松开。
这时伙计们来后头取货,王吉明明什么也没做,却心慌的要命,又把吴燕子拽进了密密的烟叶帘后头。
烟卷工序繁琐,有些烟叶还得晒,这地方寸土寸金的,所以就用针线穿柄而过,密密实实的串起来晒,就跟一片帘子似得,躲在这后头,连鞋都不露。
“你又想做坏事啊。”吴燕子靠着墙,垂了眸子,又突然抬眼看他。
王吉是单眼皮,眼形又长,看着吴燕子这双又大又圆的眼,觉得心馋。
这一望更是望进他心里去了,听她这样说,王吉忙摆手,“没有没有。”
边上伙计边干边说闲话,男人凑到一块聊起天来总是荤素不忌。
吴燕子听得别过脸去,王吉更是发臊。
“你平日里就同他们说这些?”
“我不同他们讲话的!如今谈生意都在茶楼里了,顶多就有个唱曲弹琴的在边上,这都是客人点的,我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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