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芬芳。
这些都是白给道观用的, 若有香客要购买, 观中还可抽一份钱,何乐而不为呢?
陈砚墨细细的琢磨着这两件事, 觉得不仅仅是陈舍微一个人的念头, 必定也有谈栩然的心思。
谈栩然肚里的那个男女不明,陈绛女儿身,日后独支门户, 族人虎狼环饲,被吞没的风险颇大, 将些买卖、产业与寺庙道观相连, 在佛祖与天尊前过了明路, 好比供奉了一笔可以定期返利的香火钱,是父母殚心竭虑后,最妥帖的打算。
这种事情并不少见,曾有孤女不敌族亲威逼,眼看守不住家财,就将身家悉数捐给寺庙,只求死后能有一场体面法事,牌位得以供奉。
‘陈舍微竟如藤萝丝蔓一般,在不知不觉间将触须生生扎进了泉州,甚至比我还要有根基。’
陈砚墨满腹心事的坐在小舟上想着,忽然就听随从问:“爷,湖边长廊到了,您是上去走一走,还是兜一圈?”
都说天有天运,人有人运,地有地运,陈砚墨本来觉得沁园边上的地段是不错,但远比不上自己的宅院。
可而今再看,却发觉沁园边上愈发繁华,尤其是近陈舍微家宅的这一侧,湖边长廊上游人三三两两,摊贩叫卖好不热闹。
繁华,看得就是银钱流动,从这个荷包到那个钱袋里,能花才有劲干。
陈砚墨心神恍惚的朝长廊看去,就见个娇婉身影正倚在栏杆上,用一根柳枝撩拨着平静而深邃的湖水。
这一截长廊没有上船下船的埠头,所以比较清静,最近的游客也在十几丈远处。
她看起来是那样的寂寥而神秘,似乎是一隅尚未被人发现的美景,只待人撩开花影,就可贪婪的欣赏起来。
“靠过去。”他情不自禁的出声。
小舟缓缓靠近,涟漪圈圈波动,扰乱了柳枝落下的点点水窝。
谈栩然似乎是惊讶,抬眸看去,就见舟上人凝目望了过来,神色凄凉而隐含渴望。
“七叔?”
她疑虑且平静的说,听不出喜恶的语气令陈砚墨松了口气,柔声道:“怎么在这里?”
那句招呼像是未经思索的脱口而出,等谈栩然回过神来,就不想同陈砚墨说话了。
她表情冷淡的弃了手中的柳枝,看着它给河面一鞭,像是抽在了陈砚墨的身上,激得他轻轻一颤,愈发卑微。
阿巧打开一个巴掌大的匣子,就见里头垒着一层层的点心。
这是陈舍微给谈栩然做的葱绿酥,看上头的点点葱绿就知道是个咸口的小饼,圆圆一只,淡绿可爱,纹路似蜗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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