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官员看清竹竿上的东西,脸色清一色的刷白。
尖竹将一排侍卫由心口串起,他们垂着头,乱发如枯草,已经发暗的血滴滴拉拉地落在大理石地板上,浓重血腥味和视野冲击,教人胃脘翻腾。
将军们战场见惯了场面还好,文臣们就没那么舒服了,呕吐声此起彼伏,这其中太后吐的最是厉害,不仅是吓的,还有怕的。
朱珵看向这些幽霞宫的侍卫,脸色难堪,他的容貌只算周正,现下就更一般了,“陆则琰,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身居高位太久,怕是忘了本王的手段。”
陆则琰没看向他,而是朝着众人,笑道:“本王不介意,帮你们再记深刻一点。”
朱珵压下心头怒火,强稳住声线,“陆则琰,幽霞宫的事,我知道是我办的不妥。”
侍卫守幽霞宫,并不是他的授意,他拨给太后的侍卫只是为了护她周全而已,谁知她竟然擅自做主。
“陆则琰,幽霞宫犯事的人,是尚膳监叫崔宝的太监,他嫉妒你那——那个小太监,将人打晕扔进了冷宫,我已命人把他送到北镇抚司,随你发落。太后心思单纯,中了奸计,你既然都杀了本王那一派侍卫,又何必还要将人——”
朱珵没说下去,意思却很明显,何必中秋宫宴的时候触大家的霉头。
陆则琰晃了晃手中玉卮,笑了笑,“瑞王要不要先说说,太后是中了什么奸计,需要关本王的人。”
朱珵一时语塞,没想到陆则琰不提崔宝,反而就着这个讲,宫里何人不知,太后对他
“啊,本王想起来了,太后对我,心生爱慕已久。”
“”
满座嘘声四起,传言都知道的事,不代表这般说出来不受人议论。
“陆则琰,你不要口不择言!”
“是么。”陆则琰站起身,步调沉缓踏上三步玉石台阶,走至太后阮妍祯面前,他嘴角斜往上挑,抬手抚上她细长的后颈,吐出的话带着魅惑,“阿祯,本王说的对么。”
阮妍祯看着眼前无比好看的一张俊颜,脖颈上爬起酸麻感,竟是没有否认。
台下的众官员虽然听不清他说的,但陆则琰此番动作简直暧昧到极致,已有人站起,欲要驳斥他对太后的不敬。
哪知道,就在出声的须臾,陆则琰说完那句话,嘴角的笑收起,昳丽容色沉冷如冰,阮妍祯的脖子倏地被手卡紧。
“额——”
阮妍祯被掐着挣脱不了,手脚不住乱晃,整个人还是被提着不上不落。
整个殿中的气压急转直下,前一刻还略带旖旎,现在却仿佛下了冰渣子,砸在每个人心上。
可笑的是,堂下还‘串’着侍卫,活着的那些人,双脚发软无人再敢上前阻止。
“陆则琰,你先放了她!”
陆则琰置若罔闻,右手因为用力,白皙如玉的骨节微微凸起,修长的手指连杀起人,都好看的不像话。
一旁的朱珵手捏成拳,但他显然不是陆则琰的对手,暗处锦衣卫虎视眈眈,他也根本不能动。
这个陆则琰看都看不上的女人,却是他心头好。
妍祯进宫前,与他算是青梅竹马,自己的女人镇日肖想别的男人,他都忍下了,哪怕这次因嫉生恨,闹得他死了侍卫失了人心。
他还是视她若珍宝。
“陆则琰,你很清楚,这次的事,是有人挑唆,不是么!”祯儿就是单纯,被人借了刀,挑拨他与摄政王的关系,罪不至死啊。
陆则琰出声讥讽,“本王当然知道,不然,你以为太后凭何能活着来宫宴?”
阮妍祯被陆则琰这句话说的气火攻心,舌尖泛起腥甜,红血顺着嘴角流出,在快滴到陆则琰手上时,他厌恶地松手,“扶太后下去,太后今日吃的过撑了,后面五天替她消消食。”
朱珵闻言,总算缓过来,陆则琰是要祯儿同那个小太监一样饿几天吧,等等有他在从中斡旋,至少祯儿不用死。
陆则琰的容色恢复平静,他不紧不慢地接过方元顺递来的湿帕,将其实并未沾到脏污的手擦了一遍,而后拿起自己桌上酒杯,走到下面的桌前。
不是他手下的武将,而是瑞王的一大桌子文臣。
他将酒卮放在桌上,环顾看了他们一眼,“要挑唆本王与瑞王的关系,本王倒不是很介意,只是下次。”
“不要动本王的人,否则。”
酒桌上有人神色如常,有人低头沉思,情态各异,无人敢接陆则琰这杯酒。
陆则琰无所谓地将酒洒在桌台上,朱珵在后面听的云里雾里。有人挑唆,他想得通,朝中有第三股势力,他也能觉察到,问题是,现在那桌都是他的心腹,难道那人的手都伸到了他这儿?
他查了好久都没查出的人,陆则琰分明就很清楚!
陆则琰洒完酒收回手,笑容真诚:“今日中秋佳节,本王就不留在此处扫大家的兴了。”
“”
众官员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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