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沉昭轻声道:“其实,王爷幸好没去,听说当时我师父师娘自觉得罪了你,怕你事后报复,立时便搬家了,连门派也解散了。”
端王爷吃了一惊:“当真?”
霍沉昭看了看师父,点头:“我也是听师兄说的,好似只用了十来日,便搬走了,后来落脚在了雍州。”
端王爷不由啧啧:“是我的罪过,对不住了。”
周饮瀚瞪了霍沉昭一眼,不过这事儿端王爷早晚会知道,霍沉昭既然说出来,那应该是没事。
他无奈地笑道:“是我们自己小人之心,私下揣测王爷的度量,以至于应对过度,王爷不要见怪就好。”
端王爷直摆手:“也是我想的不周全了。”
这个话题提一嘴就好,多说无益,盛明麟看了一眼妹妹还被捂着耳朵,就岔开话题问:“那落婴坟呢?”
周夫人道:“落婴坟我倒是一直放了人,官府禁令之后,也仍旧有人夜里去扔孩子……”她长叹了一声,又道:“但近些年倒是渐渐少了,日子好过了,这样的人自然便少些。”
霍沉昭道:“我师娘在各地都放了落婴坟,不止那一处的,至少有七八处。”
端王爷道:“嫂子大义。”
端王妃也不由道:“嫂子确实大义,不知这些姑娘如今在哪?”
周夫人含笑道:“我都是教她们一些手艺,比如绣花、做菜、也或者功夫、总之适合什么就教什么,等大些了,愿意嫁人的,就从门里找些底实亲戚,给他们些银两,认个干亲,然后便嫁人。也有不愿嫁人的,那就不嫁人,只要能养活自己便成。我们江湖女子不太在意这个的。”
端王妃连连点头:“嫂子这真真是大功德。”
两人聊起来,端王爷就松开了捂着闺女耳朵的手,把小人儿举了个高高。
珠珠用手手扶住他脸,道:“爹爹,下次,能不能锅锅捂耳朵?不要爹爹捂耳朵?”
“嗯?”端王爷道:“为什么?爹爹有什么地方比不上哥哥的么?”
团子道:“一为爹爹捂耳朵,一减减也听不到呀,珠珠的耳朵关门门啦,脑袋也关门门啦!珠珠有一减减怕怕。”
端王爷愣了一下:“哥哥捂耳朵能听到?”
团子歪头想了想:“锅锅捂耳朵,能听到一减减,可以想一下下,就不怕。”
端王爷恍然,跟小胖妞顶了顶脑门儿:“对不起珠珠宝儿,爹爹下次不会了。”
珠珠的意思是,盛明麟捂的不严实,偶尔能听到只言片语,随时想一下,就会比较有意思,但他捂的太严实了,什么都听不到,就像被关起来一样,所以会有一点点害怕。
盛明麟伸出手:“珠珠过来,哥哥抱抱。”
团子立马就想过去,端王爷抱紧她:“不行,爹爹还没抱够呢,等吃过午饭哥哥再抱吧。”
周夫人不由失笑:“珠珠儿真是可爱得很。”
团子软乎乎地回应:“姨姨也可爱,还威风!”
周夫人更是笑,然后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小绢包,道:“这是我与外子无意中得到的一块养身玉,不算什么珍贵物什,只是少见一些,送给珠珠戴着玩罢,还请不要嫌弃。”
端王妃笑道:“当然不会。”一边就接过来细看。
这玉坠子,形状是一个葫芦,雕工也不错,看起来有一点像羊脂玉,只是触手格外温软。
她也算见多识广,却也不曾听说这种玉。
霍沉昭在旁边解释,道:“这种玉又叫天玉,其实是一种温养的玉,不宜火力旺的人佩戴,但幼儿、女子佩戴却是十分合宜的。”
端王妃连声谢了,叫下人收好,回头串个绳儿给珠珠戴上。
周夫人又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道:“我知明麟不擅武,但这匕首又小又轻,平时藏在袖中靴中,也可防身。”
盛明麟急起身双手接过,也连声谢了。
珠珠看在眼中,道:“珠珠也有礼物!”
她从爹爹怀里滑下来,然后两只小手手齐上,从口袋里掏呀掏。
她的口袋都是在胸前,挺高又挺小,她奋力掏了好半天也没能掏出来。
一屋子人都笑眯眯地看着她掏口袋,也不说帮帮忙。
珠珠急得小身体弯来弯去,好不容易掏出来了一个,美滋滋地放在了周夫人手里,是一块糖。
周夫人笑着道:“谢谢珠珠。”
然后她走到周饮瀚面前,继续努力掏呀掏,又掏出来了一块糖,放在了周饮瀚手里。
周饮瀚也道:“多谢珠珠。”
团子美滋滋地道:“不用谢,这系珠珠哒心意。”
她顺势小腿腿一拐,就拐去哥哥怀里坐下了,盛明麟帮她从小口袋里掏出一块糖,剥开给她塞进了嘴里。
几人继续闲聊,端王爷问起他的近况。
周饮瀚所创的门派,以山为名,叫九顶门,不是什么大门派,搬到雍州之后仍旧叫九顶门,没怎么收徒,至今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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