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儿子,康熙帝早在去年三月,就下旨让他承爵,成为第二代纯亲王。更是连连遣派太医延医用药,却还是没能留住他的性命。
纯亲王一脉就此绝嗣,高高在上的亲王门楣,一夕之间轰然倒塌。
尚佳氏丧夫丧子,孑然一身。
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丧事,逝者的身份不及富尔祜伦可悲可叹,可对朝堂局势造成的影响却远远超出他。
九月十八日,太子的外祖父,领侍卫内大臣、佐领、太子少保、一等公赫舍里噶布喇逝世。
赫舍里氏权势鼎盛之时,噶布喇排不上号,可索额图和法保都被削得干干净净后,噶布喇称得上是赫舍里家如今的牌面。
而且自去年九月康熙帝问罪赫舍里法保后,更是不准许赫舍里家除噶布喇以外的人前去毓庆宫看望太子。
噶布喇一去,不仅是赫舍里家的一杆大旗轰然倒塌,更重要的是赫舍里家跟太子的联系也会进一步减弱。
太子收到外祖父的丧迅,立即前来乾清宫求见,希望康熙帝允他前往赫舍里府吊唁。
当时青璃正在乾清宫,听得梁九功的通报正欲退下却被康熙帝拉住手腕不放。
太子一脸忧虑伤怀,行色匆匆地走进殿内,就看见皇阿玛亲密地拉着皇后的手。
秋日的阳光温暖柔和,打在帝后二人的身畔,更衬得二人眉眼灼灼,深情似海。
太子脑海里忽地冒出一句话来:“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寥寥八字刺痛了太子的心神,太子咬了咬舌尖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失态。
“给皇阿玛和皇后娘娘请安。”
康熙帝见太子称呼青璃“皇后娘娘”略有不满,青璃摇摇康熙帝的衣袖,让他别在意。
【我也从不叫他崽崽,孩子,保成啊。】
康熙帝安抚地拍了拍青璃的手背,示意太子“平身”。
太子的余光将帝后二人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心里更不好受。
努力压下心中的愤愤难平,开口请求:“皇阿玛,外祖父今日仙去,儿臣想出宫送他一程,以全孝道。”
太子自以为掩饰得很好,殊不知康熙帝把他的不痛快看得一清二楚。
康熙帝瞥了眼心浮气躁的太子:“你才多大年纪,去了也帮不上忙,安心呆在宫里。”
太子不满,语气咄咄:“儿臣年纪尚幼,但也知晓孝悌礼义,身为外孙,怎能对外祖父的逝世不闻不问。皇阿玛要儿臣做不孝之人,恕儿臣办不到!”
康熙帝被太子带刺的语气冲的火冒三丈,不顾青璃还在身侧,拔高声音训斥:“你姓爱新觉罗,是朕的儿子、大清的储君,哪有给臣子送终尽孝的道理!”
太子自三年前日子就不好过了,特别是去年康熙帝不许赫舍里家的人进出毓庆宫,还限制太子跟母族传信后,太子满心愤懑无处可诉,心中的压抑一日更甚一日。
直到今日外祖父去世,还要被康熙帝约束在宫中,彻底爆发了。
太子不管不顾,语气嘲讽:“储君?”
“皇阿玛怕是早就盼着皇后为您诞下嫡子,取代儿臣吧,儿臣如今不过帮未出世的弟弟占着位置罢了!”
太子伸出右手指着青璃,看向青璃的双眼中满含恨意:“太子之位孤能坐到何时都要看她的脸色!”
太子对青璃明晃晃的敌视和愤恨,让康熙帝怒不可遏。
康熙帝拿起手边的青瓷茶盏狠狠掷在太子的脚边:“放肆!”
“皇后是你的嫡母,你怎可如此狂悖不端!怎敢如此无礼!”
青瓷茶盏砸在地上,瞬间炸裂开来,四散的碎瓷片洒满地面,太子的额角也被飞溅的瓷片划出血痕。
太子摸了摸额角,看着手指上的鲜血竟笑出声来:“敢问皇阿玛,儿臣刚刚所说,有哪句话不对?”
“还是正因为儿臣一字一句直指皇阿玛的打算,皇阿玛被儿臣戳穿,恼羞成怒?”
青璃看着康熙帝微微抖动的右手,知道他这是气狠了,轻轻握上去。
“太子今日失言了,还是先回毓庆宫冷静冷静吧!”
青璃试图制止场面走向更糟糕的状况,却不想对太子而言却是火上浇油。
太子扯起唇角,语气尖锐:“怎么,皇后想把孤打发走,趁机蛊惑皇阿玛废了孤?”
康熙帝被太子气得失了冷静,拿起青璃跟前的茶盏冲着太子的脑袋砸去:“你给朕闭嘴!滚出去!”
青璃瞳孔紧缩,顾不上多想伸手拦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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