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熙在他怀里微微动了下,嘟囔了一句什么,路易林没听清。
耳朵凑近了又听,她问他几点了,雨停了没。
她还有意识,没有睡沉。
可她没有在他怀里挣扎,任由路易林抱着上了楼。
很自然地,路易林想起那天晚上,在金愿家楼下,赵明熙喝多了酒的样子,与此时此刻又大有不同。
赵明熙醉着和醒着,是两个人。
喝醉的她会一直嘟囔,说些让金愿头顶黑线的话。
可清醒的时候,她又太冷。
少有什么好话。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傅宁远就是喜欢。
路易林不太明白自己想要做什么。
他也说不清楚他对赵明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觉,要说一见钟情那未免太肤浅,虽然外人都知道他路易林纨绔,换女人对他来说不过是像天气变幻一样自然而然,可他确确实实又不会真心喜欢上哪家的姑娘。
哪怕第一次在珠宝店见到赵明熙时他就觉得这姑娘气质超凡,比秦悦有有意思,想要勾搭一下图个乐。
又见赵明熙自己压根没有那方面的心思,于是打消了歪门邪道的心思。
再后来,路易林在云家的聚会上看到傅宁远,随意一查看到他女友的身份资料时,他也只是轻蔑一笑,嘲讽他们是蛇鼠一窝,各自眼里全是门路。
可也还是生气。
他路易林怎么就比不上那个衣冠楚楚却目中无人的凤凰男?
而且还是输了两回。
路易林想起他第一次在云霄家里故意喝多了酒,人溜去三楼卧室一间一间房间去敲,终于是摸到云素的房门。
他手里还握着酒盏,献宝似的递给云素,“云姐姐要不要下来和我们一起喝一杯?”
路易林和云霄形同手足,自小把云素当作亲姐姐一样诚心以待。
几年不见,舅舅却说这个女人最可能是路东文的情`妇。
若是一般的情人也就算了,可现在路氏正在转移资产,大量资金不明不白流入一个隐蔽的海外账户。
归属人不详。
路易林不信。
可路东文这两年在集团里的一些操作,确实说什么的都有。
外公这一两年渎职被调任,退休也是眼巴前的事了。
舅舅和母亲这一支系本就风光不再,若是路氏再出事端,恐怕如今沪城的局势会有大变。
可路易林蠢到险些以身涉险。
他记得早几年有一回在路宅里见过一个女人,母亲不在沪城的那几天,路东文胆大到把人直接往家里领。
路易林临时从澳洲回来,一进大门便觉不对,管家吴妈没一个在的。
只三楼的主卧窗帘紧闭。
路易林生闯进去,却只见到一片光洁的背。
女人的背上有一片浅红色的图案。
或胎记或纹身。
一晃而过看不清晰。
路易林那天极度想要闯进云素的卧室里,扒了她那身睡袍,好好检查一下她的后背。
可那天偏不巧。
傅宁远正靠在云素卧室的短沙发上与她对饮。
一瓶红酒,一人一半。
后来,路易林给很多世家的姐姐妹妹都拍过类似的照片,却都没能找到当日见过的那个女人。
暧昧涌动
路易林将怀里的人抱进卧室,嘴唇莫名干涩,舔了舔唇角。
转身去楼下喝了杯水。
又恐赵明熙夜里醒了口渴,也给她端了一杯水上楼,悄悄然放在她床头边的小桌上。
路易林扭头看见赵明熙睡的安详,一双唇失了血色,显出淡淡的唇纹。
路易林翻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来一盒棉签,他把杯子里的水倒几滴在手心里,拿棉签蘸了蘸,去帮赵明熙擦拭嘴唇。
路易林记得当初让庄裕帮忙置办这套房产的时候,他把电器家具都添置的很全,有一台德国进口的加湿器,路易林搬进来的时候收进了衣帽间,原本想的是沪城入秋了以后天干燥时拿出来用。
路易林把那台加湿器找到,拿过来通上电,加湿器微透出淡蓝色的光,夜里自带照明的效果。
路易林于是关上卧室里的灯,再去看赵明熙的脸。
光线到底是昏暗,她只半张脸隐在星星点点的光影里。
路易林看不大真切。
转身下了楼。
相机里是赵明熙刚才的成片,路易林一张一张划过去,竟全无困意。
赵明熙夜里被渴醒了,迷迷糊糊听见窗户外面有雨声,风夹着雨吹打在小区里的绿化带上,有几分恐怖的气息。
赵明熙借着那淡蓝色的光,摸索着开了灯。
她没发现床头的那杯水,下楼去找水喝。
卧室外面灯却亮着,赵明熙扶着楼梯下楼,将将好看见路易林盘腿坐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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