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但已经坚持到现在,不差这个赛季了。再说了,小杜毕竟还小,我不想给他太大的压力。”
“他的抗压能力一直很强。”
“可再强也是人,还是得给他一点时间去接受现在的局面。”……
杜清劭一听就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话题,像是被什么扎了下,打算伸手开门。
手在碰到门把瞬间还是愣了下——他觉得自己应该尊重对方的选择,先装作毫不知情。
站在门口深吸了几口气,他调整好心情往回走。到休息室的时候,迪朗也回来了,正在整理东西准备离开。
杜清劭双手环胸靠在门口了,冷冷地往里面扫了眼。
迪朗整理完毕,出门看到他,眼神飘忽了下,笑着打招呼:“嗨,又见面了……”
不料话音未落,就被扣住了手腕。杜清劭顺势侧目一剜,凭借几厘米的身高优势,直接将他锁在原地。
“你干什么?”迪朗一时懵逼,耸了下肩,无缝换上恍然大悟的微笑,不怀好意地眯起眼,“想你的编舞老师了?”
杜清劭闻言咬了下牙,慢慢松开他的手腕,后槽牙却咬得越发紧了:“单论技术,你是我很敬佩的运动员,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那是自然,明天比赛结束,我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他抽出手活动了一下手腕,大步扬长而去。
杜清劭又在原地站了几秒,才收回眼神走进屋里。
赛程依旧有条不紊地进行,所谓的意外并没有发生。洛铭却始终无法放松,嘴唇咬得煞白。昨天男单结束后,迪朗立刻把他带回了房间,两人冷战了一晚,因此他错过了提醒杜清劭的最佳时期。
不过话说回来,他不知道怎么和杜清劭提这件事。一直以来他和迪朗都保持着微妙的平衡,没想到这次对方竟会率先打破这种关系,甚至把危险带给毫不知情的局外人。
此刻,他已经无法再直视赛场边正在热身的杜清劭,只觉得自己配不上那声“老师”。
迪朗故意把他带在身边,却一句话都不说,心满意足地欣赏他慌乱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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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场上,目前排名第五的马嘉博正在比赛。他自由滑选自国产武侠电影《岁寒》,是一套经典国风节目。
这么多年练下来,对手状态如何,杜清劭都能大致看出一二。虽然这套节目减了难度构成,几次落冰都差点摔倒,又用极其不可思议的姿势扭回来。不过滑行依旧流畅自然,每一个动作都舒展得恰到好处。
比到26岁,身体的负荷已经不允许他对金牌有太多的执念,但他依旧希望把最好的一面留给观众,留给自己从青年组到现在浸满汗水的14年。
他不动声色地错开目光,侧身瞥了眼迪朗和他身边的洛铭,默默攥紧了拳头。
“再给他一点时间,相信真正轮到他的时候,会比我做的更好。”
昨天的对话从脑海深处冒出,他思绪放空了片刻,见马嘉博已经回到场边,朝自己笑了一下。
这或许是他们最后一次同台竞技,最后一次当面和彼此说加油了。
杜清劭突然心里一阵滚烫,特地上前半步,抬手锤了下他的肩,用口型轻轻说了句“谢谢”。
就连他自己都没发现,原来那个叛逆期的男生已经变得细腻了许多。
熟悉的音乐响起,他深吸一口气,慢慢抛开刚才那种复杂的情绪。乐声从悲壮慢慢变得舒缓,他最熟悉的几个跳跃也都完成得不错,但进入后半段,命运的阿克塞尔三周跳又双叒叕摔了。
不仅歪轴,落冰后还没找准重心,直接憨憨地翻身,用右手撑了下冰面。
扶冰的动作不算大,还是瞬间刺激了神经末梢,让他轻轻吸了口凉气。
其实杜清劭并不擅长刀刃跳,目前掌握的几种四周跳都是点冰跳,具体原因他也说不清,只能猜测和自己的空间感有关。
左撇子在某些方面和普通人肯定不同,但国内也找不出更好的教练了,他只能自己想办法琢磨。
跳跃失败后临时改结构似乎已经成了他的日常操作,想起他还有病在身,场外的教练和洛铭都同时紧张了起来。
不过这次他没有擅作主张,合着音乐中规中矩地完成了最后的表演。
回到场边,叶飞鸿递给他刀套,上下打量了眼:“这次居然没擅自乱改?终于知道爱惜自己了?”
“你存心调侃我是吧?”杜清劭丢给他一个白眼,又下意识瞥了眼躲在场外的洛铭。
叶飞鸿顺着他的眼神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毫不犹豫地指出:“我感觉你今天注意力不是很集中。”
“什么?”他听得心里一顿,矢口否认,“我怎么可能拿比赛开玩笑。”
教练见状没再说什么,走到等分区,突然抬手捏了下他的肩膀。杜清劭被他搞得猝不及防,嫌弃地躲开。
“回去后再让小潘带你去检查一下。”
“我真没事,你别疑神疑鬼。”杜清劭怼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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