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早被初食禁果的热恋融化了。
手再次落下。杜清劭揉了揉洛铭的头发,卷起他发梢的杂毛:“我答应你,绝对不会用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如果比赛时候感觉身体不适我会立刻要求停止比赛。如果你担心可以不来现场看我比赛,闭上眼睛数240秒,等我回来就行。”
“不要金牌了吗?”洛铭避开他。
“金牌……没你重要,也没有我的健康重要。”他认命地叹气,托腮坐在床头,像是自言自语,语焉不详地胡乱说道,“其实我知道这个问题会缩短我的运动生涯,也考虑过拿到成年组的第一块金牌就退役。毕竟除了滑冰我也同样喜欢数学和金融。”
洛铭闻言惊讶地脱口而出:“你在说什么!?”
“我说的都是实话,我真的很喜欢、也很向往普通人的生活……”
然而说到普通人这三个字,杜清劭脑中的弦彻底崩断了。
编不下去了,他真的编不下去了。
正是因为渴望不平凡,希望能把杜清劭这个名字刻进全世界人的记忆,他才能熬过无数个艰难的日夜。在他的字典里没有放弃这个词,哪怕是面对洛铭。
自古征战从未有人嘲笑过战士醉卧沙场,而现在冰面就是他的战场。不死不休是他作为战士应有的自觉和素养。
他不想在洛铭身边多待一秒,多承诺一句根本不可能兑现的假话。摔门而出的那刻,他的心里只有愤怒。
“沈惠斓!”母亲的大名在走廊里响起,他指着病房破口大骂,“看看你干的好事!”
沈惠斓被儿子怒不可遏的逼问弄得无地自容:“对不起,…妈妈先前不知道他有焦虑症。”
“不,你知道。”杜清劭斩钉截铁地打断,“我们是母子,你的每个眼神我都再熟悉不过了。你就是想利用他,利用我们的关系达成你的目的。”
“小劭……”
“别喊得那么亲热,你根本承担不起这份责任。”他的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从小到大我从没有埋怨过你们,因为我知道你是想多赚钱让日子过得舒服。所以我一直努力超前学习大学的知识、学做菜学做家务,就是为了能在没有你们的陪伴下更好的照顾自己,免得那天的悲剧再次发生。可为什么到头来反而是你不肯放过我们?”
可想起还躺在病房里的洛铭,想起他拖着抱恙的身体也要陪他站在场边的点点滴滴,杜清劭所有的冷静溃如山海。他的语速越来越快,步步紧逼质问,直到某个瞬间——
心脏毫无征兆地抽痛了下。
“咳咳。”他假装咳嗽了一声,跌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队医见状立刻冲上前扶住他:“没事吧?稍微冷静点。”
“冷静不了,因为这件事根本没有解决方案。”他抱胸坐在椅子上,按了按剧烈跳动的胸口,稍微缓了口气。
就像是莫比乌斯环,从沈惠斓开口的瞬间起,所有人都陷入了没有终点的死循环。
病房里,听着屋外嘈杂的争吵声,洛铭终于压制不住内心的不安和自责,埋在被子里哭出了声。
指甲嵌进了肉里。他知道,自己终究是成了杜清劭的……累赘。
“别怕,是心动”
镇定剂药效退去,洛铭不得已再次面对身体的反应。刚哭了一场,力气已经用得差不多,无力地陷在床里。周围很暖和,他却感觉不到半点暖意,身体冻得麻木,嘴里像是被塞了一团团蛛丝,让他无法呼吸也喊不出声。
以前练舞的腰伤也开始疼。就像在寒风中被蛛丝缠住的小东西,身下是一片薄冰,风一吹他就会坠落,落进身后无尽的深渊。
深渊里有着他一生所有的不幸:继母的折磨、演出的失误,还有他最爱的少年躺在血泊里……
一切都是他挥之不去的噩梦。洛铭缩在被子里打了个冷颤,只想快点结束这些荒唐的回忆,用特地蓄长的右手指甲狠狠抓了下后背。痛觉瞬间让他清醒了许多,取而代之是皮肉热辣的疼。
“唔——”他一头蒙进枕头里,吃痛得喊出声。
“小少爷!您别总做这种事情。”管家上前阻拦,发现他缩在被子里没了动静。
屋外吵闹声似乎持续了很久。洛铭艰难地抬头往门口看了眼,难受地喘着气,小声说:“这段时间禁止他进入我的病房。”
埃里克愣了几秒才意识到他在和自己说话,惊讶地眨了下眼,会意地点头:“知道了,我马上劝他回去。”
“等等……”洛铭有气无力地喊住他。
他有多痛苦,就有多不愿意被杜清劭看见。但他怕杜清劭理解不了,也怕传话人表意不清,弄僵了两人的关系。
可现在他的脑子里一团乱浆,根本想不出合适的说辞。病房里安静了许久,他半闭着眼,缓慢拼凑着脑中的文字。
“这样就行了吗?”
“嗯,”他带着沉重的鼻音回应,“把他赶回去。”
管家授意,推开房门时外面四人已经冷静下来。杜清劭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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