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声音似海边低声吟唱的人鱼,有那么一瞬间,贝珠觉得眼前这人是林间摄人心魄的精怪,她嗯了一声不受控制向前挪动,还未待她靠近,少年的长臂就紧紧抱住她,像是溺水的人抱着救命的浮木。
顾觉钦如雕刻的面庞贴着少女柔软的胸脯,贝珠有些别扭,抬了抬手想推开,突地感到胸前衣襟涌上一片湿润,少女本欲推开得手只得放下:“你……还好吗?”少女干巴巴地发问,其实她是不大会安慰人的,偶尔母亲贝阿敏也会对着她伤心垂泪,但她也只能以沉默陪伴,说不出什么体己话。
但少女莫名对顾觉钦有些模糊的在意,所以多问了一句,问完又觉得自己可笑,哪有奴才担心主子的道理呢,还是她自己的处境比较危险吧。
顾觉钦没回应,贝珠只感到他的肩膀在压抑着颤抖,少女试探性地轻轻抚摸顾觉钦的头发,他的短发柔软蓬松,不似权曜那么坚硬,少女感觉这一刻自己才是天神,可以任意审判他们的罪恶,主宰他们的命运。
夜晚海风温柔,将少女长发撩起,柔如丝绸的卷发把少年包裹,似一只可怜的虫茧回到母体。
顾觉钦搂着少女细软的腰肢,一种强烈的绝望袭上心头,攥着他脖子让他无法呼吸,只想钻进贝珠的身体里躲避一切灾难不幸,这世上还有谁能比他更孤立无援呢……
少年抬起头,平常淡漠矜贵的双眸此时噙着泪,少年眼神忧郁孤寂,眼里仿佛有散不开的迷雾,他哽咽着嗓子轻声说道:“抱歉……”声音不复平时的明朗清越。
“你好点了吗?”少女声线柔和黏腻,好似悬崖上带起的的一阵微风,轻易就把他推入深渊,摔得粉身碎骨。
她怎能生得如此美丽而残忍,月光将她面庞细细描绘,她是诗,是闪耀的钻石,是天上皎洁的明月,而他只是对水观月的可怜人,什么也无法留住。
顾觉钦垂下鸦睫,点了点头,不敢多看少女润泽水光的双唇,垂首盯着手心已经软烂的叶子,少年在这种温柔下头脑微醺,仿佛喝醉了酒,只想任由自己的孱弱肆意蔓延……
“你先回去吧,不用管我……”他的声音依旧沙哑,每一个字都吞吐困难,在这里,俩人似乎身份颠倒,少年从高高在上的阿厄渡斯转化为望着孤月乞求垂怜的失败者。
“嗯……”
少女双手捧起少年的脸庞,醉人的目光停留在少年清隽的面庞上,心里微妙地浮现出一丝难以形容的愉悦感。
俩人呼吸交缠,少年的长睫不似女孩卷翘,上面缀了颗泪珠,更显脆弱可怜。平时遥不可及如神祗的脸庞现在看着有份天真乖巧的漂亮,贝珠打量着,似乎懂得了权曜注视她的心态,谁能不爱把玩乖巧没有利爪的玩具呢?
少女控制不住,唇瓣鬼使神差地轻轻贴了一下顾觉钦湿润泛粉的眼皮,舌尖卷掉了那颗泪水:唔,是咸的……
顾觉钦怔愣,瞳孔放大,心间的失落消失殆尽,随之而来的是紧锣密鼓的心跳声,她……怎么会?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越轨的事情,少女有些羞窘,躲开顾觉钦不可置信的目光,放下手往营地的方向避。
意识到她要离开,顾觉钦无法进行过多思考,下意识从身后抱住少女柔软的身躯,很想说些什么,但此刻全都堵在喉咙口,什么也说不出来,贝珠没等来他的质问,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松手:“对不起……回去吧,外面太冷了。”
顾觉钦点点头,似乎是考虑到权曜的脾气:“你先走……”手却环着贝珠的腰不舍得放开。贝珠扯开他仿若还在挽留的指尖,径直往前走。顾觉钦呆在暗处凝视少女远去的背影,果然他就是一只可怜虫呐。
少女靠近营地,权曜没在里面躺着,在篝火旁烦躁踱步,见她来了,眼睛放光,比烛火还亮,少年跨步上前搂住她:“怎么去了那么久?”
“稍微走了下……”贝珠躲避他的目光,有些心虚,她现在说谎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你例假结束了?”权曜不怀好意地发问,大掌开始不规矩,当着别人的面就开始揉捏少女屁股,如同畜牲撒尿标记所有物。
贝珠心情立马下沉,甩开权曜的手掌:“还没有!”少女语气罕见地透露出烦躁,她对权曜的不耐越来越明显,现在直接发作出来,蒋唯都有些震惊,对着她暗自摇了摇头,贝珠接收到,立马感到了自己的失态,少女语调转柔,作出一副疲惫的样子:“我身体有点不舒服……”
权曜没多在意,只以为她应该是在这边呆久了再加上经期烦躁,没怪罪她,毕竟主人也要适当给自己的小奴隶一些空间嘛,想到这儿,权曜自觉托起少女将人抱起抚摸她的背部安慰。
贝珠趴在权曜宽厚的肩膀上,忍不住啜泣起来,她的眼泪越是控制越是不听话地流个不停,呜……太丢脸了,她不想哭的,一定是顾觉钦刚刚的脆弱影响了她,她和男人们流落到荒岛,天天面对她不想面对的人,就连现在不开心也只能呆在权曜怀里难过,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方斯莱靠在石头上,盯着贝珠颤抖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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