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珠吓得如同受惊的兔子般从床头弹跳到床尾,惊恐地发现不止背后,少女视线所及的墙壁包括天花板皆是起伏的黑色肉状物,它们好似活物,还会波动和呼吸,贝珠越看越心悸,迅速捞过被子将自己兜头裹好仅露出双大眼,赤脚下床试图开门。房间面积不大,却连个门也找不到,也没发现什么按钮,贝珠不敢轻易上手触摸这些鬼东西,急得在地上打转。没有办法,只能抱起床头灯作武器,跳回床上大喊:“有人吗?有没有人,救救我!我醒啦!”不知道是不是少女急促的叫唤起到作用,小床右手边的墙壁分开,门口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男人刚进门,本来就不大的空间立马就被他侵占,连带着贝珠都开始小心翼翼的呼吸。他身着卡罗军队的制服,头戴软呢贝雷帽,外套领口繁复的绣花标志昭示他军衔不低,颧骨到下巴的弧线急速收窄,透露出凌厉的杀气,单眼皮的眼睛狭长深邃,令他看起来更显阴鸷沉郁,整个人好似裹挟着一层粘腻的血雾。这里是军队?贝珠心里闪过疑问,瞧见男人的模样,没敢张口发问,多少有些看菜(长相)下碟。男人非常熟悉的在墙壁上轻敲了两下,黑色墙壁瞬间就变成浅黄色,散发出柔和的淡淡荧光,像是被包裹在温馨的蛋壳里,阴森恐怖感尽失。男人几步行至床尾的斗柜,从里头取出鞋子弯腰放在床边:“贝小姐,请穿上随我来。”他的声音不似外表冰冷,语调平缓缠绵,仿佛一字一句扣着脊背轻吻,就是咬字奇怪,不像土生土长的卡罗人发音,倒是更富有魅力了。贝珠还是个小女孩,体会不来这其中的蛊人气息,当下像个乌龟般蜷缩在床上,连脚趾都不敢动,眼前的男人压迫感十足,少女被男人的阴影笼罩,不抱希望地询问:“不去可以吗?”男人失笑,眼前的少女长发如瀑,披在肩头,头顶碎发乱蓬蓬地翘起,眼睛水汪汪地注视着他,仿佛他是她的什么心爱情人,资料上显示她十六岁,但他瞧着顶多十四岁,到底是小女孩,不是他手下的那些叛徒罪犯,应当得到些好的待遇,随即软了声音安慰她:“不用怕。”“我还没洗脸,还穿着睡衣……”贝珠捏着被子,徒劳无功的延缓上绞刑架的时间。“不用讲究。”男人强硬地抽出少女怀里捧着的台灯,剥开少女批着的龟壳,捞起少女如嫩笋般的小腿给她套上鞋子,嗯……还有些大,男人没顶住诱惑,粗粝的指尖不规矩的撩了下少女的足弓,没有过多眷恋,大掌直接卡住她的胳肢窝当个小孩般抱下床立好。
他好像有点理解为什么那帮人喜欢养金丝雀了,男人深沉的眼睛打量才到他胸膛的少女,她的胸脯在他看来完全是平板无曲线,完全不符合他的审美,但就是这种如同在掌心奄奄一息的雏鸟即视感,她的生死和快乐哀伤全由旁人主宰,谁不爱呢?贝珠胳肢窝被毫无自觉的男人掐得很痛,她也不好意思当着他的面揉一揉,看见男人明显为她让了一条出去的路,她小心翼翼的探头出去,只看了一秒,又缩回头来,躲在男人身后:“你……你先走吧,我跟着你。”外面的长廊晦暗恐怖,像是放大的脊椎剥去皮肉,地面像是由肋骨有序排列而成,除了不见血肉,处处彰显血腥,墙面上是蛇与女性子宫的雕塑图腾,明晃晃的对性与暴力的崇拜,死亡的气息蔓延侵蚀每一个角落,她裹着皮肤出现在这个地方是如此突兀不和谐。男人也不勉强,长腿一迈给她带路,少女赶紧趿拉着鞋子亦步亦趋地跟着,脚尖几次都要踩上男人的后跟。墙壁内有序嵌着人体骨骼,组建成女性类似花瓣的y阜?也有y茎的图案,两端链接着人的头颅,比之男人脆弱的生殖器,它如同机械一般更像武器,下面连接着身体骨骼,背上有四条胳膊,一只手放置在一具正面摆放的骨骼的子宫位置……贝珠一路走马观花,忽略糜烂的整体,细究局部,倒也看出些诡异的美感,俩人很快行至建筑中庭的圆形走廊,这里视野更加开阔,从上往下看,他们的位置靠近顶层,底下的楼层都是差不多的建筑结构,就是墙壁上的内嵌装饰不一样,灰暗阴森,再往下就看不清了。突然,中间环形天井处浮上一条巨大的人鱼,贝珠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快步上前趴在栏杆上着迷地打量。人鱼静谧地闭着双眼,双手交叉搭在肩膀上,黑色长发在空中肆意飘散,尾巴是绚烂的蓝色,闪着奇异的光芒,连钻石和她比起来也暗淡如尘埃,她的出现打破了这里的沉闷压抑,真是太美了,贝珠感到一阵奇怪的亲近感,心里的惶恐消散不少。人鱼挥舞的长发扫到少女脸上,贝珠伸手去摸,却是一片虚空……“是3d。”身后的男人及时解了她的惑,继续带着贝珠绕着中庭的走廊行至对面,门口有俩士兵站岗把守,冲前方的男人行了个长官礼,男人没有理会,带着贝珠一路走到尽头拐角处停下,应该是大门的墙壁上用凸起的骨骼层峦迭嶂的拼接成女人y道口的形状。贝珠瞧见男人的大掌在侧面墙壁上如同鸡蛋大小的按钮上按了一会儿,墙壁这才缓缓分开,他做出一个请的姿态:“请进,贝小姐。”“你不进去吗?”少女不安发问,虽然她完全不了解眼前的男人,但毕竟是刚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还是在如此颠覆认知的地方,贝珠难免有些雏鸟心态,尽管他未必可靠,但现下贝珠完全不想和他分开。男人摇摇头,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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