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珠你马呢?
叶幸都心口一梗,眉毛差点拧成结,他愤懑地拿起手边的酒杯闷了一大口烈酒,然后重重放下,杯底敲击桌面的动静惹得桌上其他几人的目光都向他汇聚了一瞬。
男人目光灼灼地紧盯贝珠,仿佛她就是什么抛夫弃子的负心渣女。
贝珠没有在意叶幸都幽怨的视线,只当他喝醉了酒失态,转头继续应付顾伽誉,面上挂上个标准的礼仪微笑,不知道顾伽誉又在搞什么鬼,语气不免带上应付:
“当然可以,随您的便。”
男人嘴角的笑意微微收敛,茶褐色的眼里倾泻出恶意,很明显,在逢场作戏这一块,眼前的小女孩明显还是个雏,她肯定不知道自己脸上的笑容已经恭敬到虚假的地步。
顾伽誉没有计较少女的不敬,用餐刀敲了敲杯沿,开始举杯带头唱祝词:“感念神赐予我们的一切,生命、荣誉以及尊严……”
裘樾跟在后面漫不经心的举杯,他坐在贝珠对面,眼神如同豺狼进食般紧紧缠住贝珠。
少女对这顿宴席的暗流涌动感到疲惫,浓密的睫毛很好地遮盖了她眼里掠过的厌烦。
漫长且累赘的祝词唱完,贝珠照例如同喝药般将红酒咽下,不在口腔里过多停留,她不懂得品酒,觉得酒精的味道都是一样的难以下咽。
卡罗的皇室就是这样,即使商讨一件小事,也得大肆操办好几天的宴会,效率及其低下,原来顾伽誉也难以逃脱这其中繁琐铺张的规矩。
在旁候着的乐队开始奏起舒缓的音乐,后方仆人开始有序地上开胃前汤,贝珠早就厌恶这虚假枯燥的觥筹交错,见汤上来,赶紧低头喝了小口,以此躲避顾伽誉随时突击的问话,但这汤却出乎意料的好喝,少女不由神色一亮。
牛肉切了两片刚刚好,碗里不见丁点油腥,汤比牛肉好喝很多,带点微微的酸辣,十分开胃,两三勺子下去就几乎见了底,少女抿了抿嘴,有些意犹未见。
顾伽誉虽然在和裘樾讲话,但是注意力一直放在贝珠身上,见她喜欢,男人主动介绍道:“这是麦远上供的牛肉,那边的土壤培育出来的牛肉特别香嫩,没有一点腥味,很适合熬汤喝。”
听男人提起麦远,贝珠并不陌生,那边是一个小城镇,说是城镇其实就是村落,那边的村民以养殖麦远牛为生,并没有其它营生,他们养殖的麦远牛仅供皇室食用,连权曜家也只是得过几次赏赐罢了。
那边倒还有个趣事,犯错或者下放的官员和贵族常常被流放到那边管理供品,以此磨炼他们对皇室的忠诚。
贝珠又夹了片牛肉,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才得知是麦远牛肉的关系,好像确实变美味了很多,少女放下筷子,纤柔的声线饱含“真诚”道:“谢谢您的款待。”
顾伽誉没有回应,长指沿着圆盘轻微摩擦,转过头继续和另外俩人交谈了。
他们的交流似乎很是机密,涉及到生殖、手术、战场等等什么的,贝珠还听到了顾觉钦的名字,她微微抬起下巴,去夹稍远处的菜,余光瞥到顾伽誉靠在椅背上,神态放松,似乎并不将顾觉钦视作对手。
谈到顾觉钦,裘樾像是抓到了老鼠尾巴,将话题甩给贝珠,好似是照顾在场唯一一位没有参与交谈的第四人:
“说到二皇子,贝小姐是不是还和他一个学校呢?前阵子你们还不幸地流落到荒岛,没发生什么大事吧?”
他语调缠绵,似乎真的很关心贝珠。
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你还不知道吗?
贝珠把嘴里的海鲜当成裘樾,在嘴里咀嚼成肉泥,少女灌了口红酒,脸上绽放出个“甜蜜”的微笑:“托创世神的福,没出什么大事呢。”
“那就好。”
俩人装作听不懂对方语气里的阴阳怪气,艰难维持着表面上的和平。
经裘樾这么一掺和,贝珠也没心情去琢磨几人的谈话,怕火星子再次溅到自己身上,只一个人喝闷酒。
刚开始,少女还能勉强撑着脑袋佯装清醒,后来脑袋实在太过昏沉,干脆枕着小手臂趴在桌子上挽着酒杯昏昏欲睡。
见少女陷入醉意,顾伽誉迅速结束了和两位部下的对话,拿起手帕优雅地拭了拭唇部,站起身说:“今天先到这里吧,你们慢用,我先送贝小姐回房。”
听闻这话,叶幸都哪里还坐得住,赶紧跟着站起身表示:“我送吧,今天她的药剂还没注射呢。”
顾伽誉将少女横抱起,微微颠了颠,好轻……
他抬起头,墨色的眼睛涌起恶意的冰霜,男人冷漠的眼神扫过叶幸都,暗暗施压:“叶教授留在这里安心用餐,别的就不劳你费心了。”
说完,抱着贝珠就离开了大厅。
叶幸都脖子都气红了,一低头就瞧见裘樾靠着餐椅看好戏的姿态,这下更是愤慨,怨恨地将餐巾摔在桌上,力道大得将桌上的烛台都掀倒在桌。
倾倒的蜡烛瞬间点燃了桌布,而这小小的骚乱并没有引起侍者们的恐慌,就连身后的奏乐都没有停顿一下,几人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