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斯莱精力旺盛,他就如同几天没吃饭的饿汉,逮着只羊羔就使劲薅,要不是顾及贝珠还得早起,非得射到自己精尽人亡才罢休。
闹到三点的时候,少女已经不行了,她盖着毯子蜷缩在沙发上睡意朦胧,方斯莱乖巧地更换完床单和被套,最后抱起贝珠塞进被窝里,他调暗少女床头的灯光,从后面搂住她,轻声细语地询问:“方诗萱要请你吃饭,你有时间吗?”想起贝珠近来的忙碌,男人顿了顿,不忍心再加重少女的负担,又改口:“算了,我还是给你推了吧,她估计找你也没什么好事。”
“你姐?”贝珠都要睡着了,听到方诗萱又打起精神,她心里大概清楚女人找她所为何事,少女强行撑起眼皮,拿过桌上的行程笔记翻了翻:“下周吧,周二四点以后有一个多小时左右的空缺,她那边要没时间的话,就得以后再约了。”
“好,我和她说下,”男人接过笔记本,放在床头,低头亲了亲少女毛茸茸的额发,苦口婆心地劝:“你别太辛苦,还是要注意身体。”
贝珠嫌他啰嗦,卷起被子盖到头顶:“烦死了你,让不让人睡觉。”
“好好好,你睡你睡,我不吵你。”
方斯莱熄了灯,幽幽的眼神在少女的笔记本上停顿片刻,期望有一天她能将他也一并写入她的日程计划。
自从方乐汀“意外”身亡后,根据遗嘱,他的女儿方诗萱全盘接手伊壁鸠,忙碌程度和贝珠相比,只会只上不下,但女人仍旧愿意抽出时间迁就贝珠的行程。
在方斯莱的牵线搭桥下,她们约好了四点十五左右在餐厅见面,周二当天,方斯莱就在学院门口接贝珠下课,没浪费片刻时间,他们仅花了十分钟就到了约定的餐厅,酒店旋转门前香车宝马,往来的皆是衣着体面的权贵。
这个地方贝珠出于工作需要倒是来过一次,不然以她自己的经济水平,绝对是要绕道走的。
卑躬屈膝的侍者带领他们穿过狭窄的一段长廊,随即柳暗花明,来到金碧辉煌的大厅,桌椅铺着白色桌布摆放整齐,每张圆桌都隔着不短的距离,是个说话的好去处。
大厅四周由罗马柱支撑,柱上雕刻了艺术女神,她们抱着乐器各种姿态,大多袒胸露乳,神态端庄,衣摆褶皱栩栩如生,地板光可鉴人,室内烛火通明,照得每个人都容光焕发。
少女姿容绝色,神秘沉静,蓬松的头发披在肩头,走过时,让人有理由怀疑是石柱上的女神显示神迹,每一根头发丝都散发出张牙舞爪的美杜莎之感,即使身着无趣的老处女套装,也能引起不少侧目,方斯莱不耐烦地揽住贝珠的肩头,想把这些无礼的眼睛统统挖出来。
隔了老远,贝珠就注意到方诗萱,鲜红色的玫瑰花簇拥着她一个人端坐在那里,女人神态舒展,微微低头查看菜单,从头到脚,都彰显傲慢,她身穿银色拖地长裙,背部完全赤裸,全靠两根碎钻细带支撑,手肘处挽了雪白色的貂绒坎肩,纤秾合度的手臂上戴了鎏金色的臂钏,在灯光和镜面的折射下,如同月光倾泻时,趴在岸边自得其乐的吟唱女妖。
到底是生活了将近二十年,方斯莱也看到了方诗萱,他心里暗暗讶异,毕竟这家伙除了工作,对于私下里的聚会毫无时间概念,不迟到就不错了,居然还能提早到。
他走到桌边,任由服务员为他脱下外套:“你到多久了?”
“二十多分钟吧,”面对方斯莱,方诗萱从来没有好脸色,她转而热情地招呼贝珠:“你来啦,坐这里,离我近些,我有好多话要对你讲。”
方诗萱绝对算得上是漂亮,但她的这种漂亮带着天生的刻薄,即使满脸堆笑也只会让人感觉虚假,不会感到亲热,但她自己显然并没有发现,对着贝珠快要笑出花。
女人招过不远处等候的服务员,熟练地点了几道名菜,然后抬起头,递过菜单,将主动权交给贝珠:“你看看还有什么要点的,不过这儿可没有噗噗家的儿童套餐,”女人眨了眨眼,作出一副腻歪的亲近模样:“我记得珠珠你小时候就爱吃这个,哎呀,我们分开太久了,现在连你吃什么都不知道了。”
方诗萱语带惋惜,仿佛一位疼爱妹妹的好姐姐,她说话的时候,和臂钏同色的鎏金耳环会随着她下巴的轻阖而晃动,她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懂得如何最大限度的展示自己的美。
今天的方诗萱吃错药了?
不然这家伙怎么突然开始追忆似水年华,她小时候除了欺负贝珠,还有什么美好回忆?真是搞不懂,方斯莱奇怪地多看了他姐一眼,抢过女人递给少女的菜单和服务员点了几样贝珠爱吃的菜,
“还好吧。”贝珠面无表情,喝了口手边的柠檬水,也回了个虚伪的笑容,她倒要看看方诗萱今天还能说什么离谱的话。
贝珠的油盐不进令方诗萱多少有些恼恨,她一个伊边雅都已经屈尊降贵和她一个庶民讲话了,她不感恩戴德,怎么还能这个态度?
气氛顿时有点尴尬,还是依旧读不懂空气的方斯莱率先打破沉默,他一开口,就把尴尬的气氛推到最高潮:“你把珠珠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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