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严秀也很想买车,贝珠仔细和她说了前前后后的花销,包括她妈妈赞助的那部分,二手车虽然极其便宜,但是对于大部分哑乌学生来讲还是笔相当勉强的支出。
听到贝珠报出的数目,严秀果然垮下嘴角:“那我现在只够买个车胎。”
她没有存钱的习惯,看到同学朋友有困难总忍不住散财,所幸她要去的地方都不算很远,没车也就无所谓:“算了,我还是蹭你的车去上课吧。”
“好,没问题,你要吃什么?今晚随便你挑。”
虽然小珠说是随便挑,但严秀考虑她最近刚买了台车,手头上应该没多少余钱了,便提议去吃快餐,她曾经在那家汉堡店兼职过,离职的时候店主还大方承诺:“以后过来吃饭给你七折!”
可能是气象频道预告暴雪临近的缘故,叁人赶到店里的时候都没什么人,零星几个穿着脏乱的小工聚在吧台上喝酒看节目,店主本来是靠在桌边和客人闲聊,看到熟面孔推门进来,热情地上前招呼叙旧。
严秀和谁都能聊得来,几句话就逗得店主合不拢嘴,给她们这桌大方送了烤肉和啤酒。
主要也有讨好贝珠的意思,他一眼就注意到少女那张过分优越的面庞,简直是生平罕见,还有她身边那位不说话的青年,沉郁如连绵的阴雨天,便大胆猜测她是某个阿厄渡斯贵族,也就乐得送严秀人情。
看出这位美丽的贵族少女不希望有人打扰,胖乎乎的店主利落地上完了菜,便回到后厨休息了。
见人离开,贝珠大口灌了口啤酒,和严秀讲了方诗萱那边的事情。
对于被耽误的平民,少女其实并没有分出多少心神用来愧疚,她当时得知方诗萱的暗箱操作,心里头更多的是对自己棋差一招的恼怒,她前前后后复盘结束,才想起不知如何向阿秀交代,那天晚会结束,阿秀就同她兴奋地计算了大概的成交金额,这笔钱足以让每位贫民都过个暖和饱腹的冬天,哪知却出了这档子事……
果然,严秀听到突如其来的意外,她大口咀嚼汉堡的速度渐缓,少女注意到她吞咽困难,赶紧给她手边递了杯水:“抱歉,阿秀……”
咕咚咕咚喝掉了整杯水,严秀放下杯子,其实小珠不说她也知道顾觉钦这次捐款,政治意义大于实际意义,虽然心里难受,但她坦然接受了这个结果,反过来宽慰少女:
“没事啦,事在人为,有总比没有好,多少钱也不是我们能控制的,”女孩用肩膀撞了撞少女瘦弱的肩膀,让她不要放在心上:“对于方诗萱这种唯利是图的商人,下次和她打交道小心点就是了,其实她也教会了我们很多不是吗?唉呀,喝口酒嘛,别难过了。”
快餐店的酒杯比脸还大,少女神不知鬼不觉整整喝完了一大杯,她酒量本来就不行,在严秀身边又没防备心,已经烂醉如泥,近期压力实在太大,时时刻刻都要保持清醒与计算,这次面对方诗萱,难得放松警惕,就出了纰漏,少女只能烦闷地借酒消愁。
north搀扶她去了厕所,在男人的帮助(?)下顺利放了尿,摇摇晃晃地回到位子,软绵绵地抱着阿秀的脖子诉尽衷肠:“阿秀,你真好。”
干……干嘛说这些……
严秀忽略已经面色不善的north,用冰凉的手背给自己滚烫的脸颊降温:“小珠喝醉了,我们回去吧,晚点要下暴雪了,”她看了眼窗外,心里有种难得的惆怅:“哦,已经下了……”
她和小珠经历的第一场雪……
路面积雪已经淹到脚脖子,踩在地上咯吱响,严秀和north都不会开车,只能招车。
可是街上车辆凋零,就连马车也不见一辆,严秀裹紧大衣,伸出去招车的手都冻麻了,也不见一辆车子停下,她回头看了眼抱着贝珠的north,男人身材颀长,横抱少女与她脸贴着脸,仿佛母亲抱着刚出生的婴儿怜爱。
刚刚吃饭也是,就没看到男人吃过一口食物,笨拙地伺候在小珠身边,严秀看在眼里,觉得north作为人实在是很恐怖,他好像完全没有作为人类的独立思想,所喜所想全是贝珠,旁人是死是活,都不会分担他片刻的心神。
不过,小珠身边的怪人也不止这一位。
严秀在手心哈了口气,来回搓弄摩擦,突地想到可以向方斯莱求救。
那家伙刚开始还以为是严秀拦不到车,长腿架在桌上幸灾乐祸,还没等嘲讽几句,一听到贝珠也和她一起,立马坐不住了,赶紧叫上司机出了门,要不是这里不能停飞行器,他能花更短的时间赶到。
车子还没停稳当,方斯莱就急急下了车,除了他的宝贝珠珠,男人毫无防备地注意到还有第叁人。
他为了筹备演唱会,这阵子都不在家,就被别的野狗逮住了机会,气得将路边的雪人踹倒在地,大步上前攥紧少女纤细的脚腕,目光逼视眼前的毒蛇:“把她给我!”
north向来是不听人话的,他抱着贝珠头都没抬,就差唱歌哄少女睡觉了,气得方斯莱抱住少女的双腿,将人强行往自己这边扯,贝珠腰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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