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做口舌之争,奋力推道:“你再不放我走,吉安他们告诉哥哥,你休想走出这漠北。”
“我与纪决已见过面。”
纪榛愣住。
沈雁清终是冷静下来,道:“朝廷派遣我出使契丹,今早我进了蒋蕴玉的军营,明日将前往契丹地界。”他低声,不容置喙道,“你不在军中,可我一眼就认出了你的营帐。他们不让我见你,可我策马来市集却能于茫茫人海中与你相遇。”
纪榛十指紧握,抿唇不语。
“不论你信与不信,这一回我当真只是为了见你,没有旁的考量。”沈雁清微微一笑,“你有句话说对了,我未必能走出这里”
纪榛隐约听出他有弦外之音,却无法参透。他想问沈雁清要去何处,又觉着不该再关切对方的事,“我要回去了。”
沈雁清没有再拦,替他整好略显凌乱的衣物,牵着他走出暗巷。他低头一看,瞧见对方手腕上的彩绳,心口紧得发麻。
二人在逐渐冷清的街道漫步,穿着外族服饰的小孩儿提着灯蹦跳跑过,咯咯咯笑着,“阿娘,阿娘,要回家”
纪榛半垂着眼看他和沈雁清被月光拉得长长的影子,想到了这半年听闻的风声,有许多话想问,可最终只是小声地问了最跟前的事情,“为什么是你出使契丹?”
他一个拿笔的翰林大学士,做什么抢别人的活计?
沈雁清紧紧握着他的手,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反问:“你见过契丹人?”
“见过。”
“何时见的?”
纪榛只当对方好奇,并未深思,“上个月在军营里,耶律齐来访。”
“契丹的大王子耶律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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