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回之前的话,是崔决疯了。
牙齿刺破皮肉的刺痛,让崔决不自觉地嘶了一声。
“三郎,方才……”
崔决笑容玩味,右手手掌展开,又握紧,“方才么,我与这戏子,玩的正是兴头上,您就进来了。”
三房的主人崔智是个好色的主,他的眼睛不动声色地往徐燕芝身上飘了飘,宽大的袖袍,碰巧盖住了她臀部勒出的形状,让他开始心猿意马。
此娘子,虽只堪堪见了个背影,但根据他多年来的经验,绝对是个极品。
这位冠绝长安的郎君平日里一副高风亮节的模样,私下里也是玩的花,倒是跟他的爱好有些相似。
挺会玩的。
哪找的啊。
“三叔父是打算继续看吗?”
“不了不了,三郎,是我不对,多有得罪,就先不打扰了,回府后我定会找个机会定当登门造访。”
顺便再交流一下经验。
崔智尴尬地笑了笑,退了出去,还好心地为他们关上了门。
崔决松开握住她腰的手,低头看着缩在他怀中的小娘子,察觉到她肩膀的抖动,带动全身的轻颤。
她在哭。
他皱着眉说:“徐燕芝,你为何会被……”
她抹掉流下来的泪珠,问他:“在你心中,我是戏子吗?”
“你不是吗?”
“你……查了我的过去?”
表舅父将她接回崔家时,就出手抹去了她的过去。
其他人只知道,她是从汴州一户农家投奔而来的。
有关于她过往的一切,就算是上辈子也是后来才告诉崔决的,当然,也告诉了洛浅凝。
她这时忘了她的还坐在崔决身上,只是瞪着她,面容间皆是怨与恨。
她自嘲一笑,“你倒也问住我了。”
“我想说我不是,但我确实瞒不了你,我是在九牛镇卖过笑卖过唱。你可知,我阿娘卧病在床,我没日没夜地绣帕子根本不够给她买一味药的,好在上天待我不薄,给了我一副好嗓子,能让我拥有另一份收入,我知你们这些锦衣玉食的人不能理解我的苦衷。”
“但其实这么说出来后,我的承认也算是一种回忆了,我不在乎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子,我也不在乎你们眼中的我是什么样,”她的眼圈通红,眼神却带着决绝坚定的光,“我一没偷二没抢,不委身于谁,靠我的本事吃饭,怎么了?大家都说如果我有个好家世,能请个像样的教习娘子,也不比谁差!”
他笑了。
他的脸上甚至还带着病态的红,笑容也染上了戾气,一下又一下地重重拍着手,“好一个不在乎,你若真的不在乎,为何要隐藏呢?”
“因为你们都是势利眼,从来只看出身,要是知道了,会变本加厉地欺负我。”
她对大部分崔家人没什么好印象。
他没有否认她说的话。
“那我将你这些事,告诉那些势利眼可好?”
“你!”徐燕芝气结,“你就是为了说这些事跟我兜了那么多圈子,就是想跟我说这些,让我走?我的不在乎不应该成为你欺辱我的理由,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他真心喜欢那个洛浅凝,两个人就去做鸳鸯去啊。
她已经不会再与他扯上关系了,就不能放过她吗?
“只要你别赖在崔府,这些事情就只你我知道。”崔决低低地笑了,轻蔑地威胁她,“我只是单纯的,看不惯你罢了。照我说的做,怎么样?”
怎么样个屁!
杀她一次原来还不够。
他就是想要报复她,欺负她,不仅要撕碎她的心,还要再次将她置之死地。
凭什么?就因为她没有好的出身,因为她是猎户的女儿,因为她卖艺赚钱,因为她曾经觊觎过清辉冷月。
她再也受不了,新仇旧恨一起算上,扬起手掌就要挥上去。
“我恁娘,崔决!”
她的手打在柜门上时,才让她发现此刻自己已经被愤怒迷住了双眼,现在还坐在他怀中。
马不停蹄赶紧后退到柜子外,再次挥拳锤到他脸上。
他没反抗,头偏到一旁,只有森然的眼神淡淡地扫过来。
那阴鸷可怖的目光,登时让徐燕芝想起了上辈子那个争权夺位,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崔决。
她呼吸一滞,又往后退了几步。
不,他现在只是崔三郎,他不是皇帝。
徐燕芝,别害怕他。
她的手上钝痛不止,真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她泪眼汪汪地捂着手,呼出一口恶气,“碰见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你给我滚出去!”
“三郎君,热水给您打好了,您先沐浴吧!”庞青的声音从外面急匆匆地传来,他老远就听到了表姑娘的声音,心跳到了嗓子眼里,当他看到两个人衣衫凌乱共处一室的时候,就觉得完了,他担心的事,还是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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