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星苒咬了咬嘴唇,想到前两天两人以缓慢回温的关系,又想到祁颂年。
想到他和祁颂年是不欢而散的。
她鼓起勇气问:“那你呢?”
“……”
黑暗里,靳屿豁然睁开眼睛:“我没变。”
黑夜令两人的视线并不清晰,以至于并没有发现对方眼里的情绪。
……
翌日,靳屿很难得起了大早,给阳台上的花浇水,刚好看到大学同学群里的电话。
距离贺星苒起床的时间还有一段,他点开外放,听室友们发言。
黄钧泽声音很高亢:“屿哥,我现在就在临宜呢,明天的排班飞走,出来喝酒啊!”
靳屿提前给福瑞的狗饭放到外面解冻:“今天?”
黄钧泽:“对啊,今天不是周六么,季航也放假。”
靳屿犹豫了下:“今天恐怕不行。”
他现在是在等贺星苒的认错呢。
昨天先问季航,然后问他。
不就想要和自己和好么。
“怎么了?”黄钧泽提问。
靳屿的嘴角忍不住勾了勾,给绿萝浇水,笑骂道:“关你什么事儿?”
黄钧泽说:“你俩互帮互助而已,你语气荡漾个什么劲儿!”
话音刚落,已经点进通话但没有发言的季航猛然插嘴,咬牙切齿地说:“你听他放屁?!”
“就靳屿,跟贺星苒互帮互助?不是你是不是结婚之后智商下降了,这鬼话你也信。”
黄钧泽听季航这么一说,心想他是知道内情的人,连忙问:“啊?到底是怎么情况。”
季航哼了一声:“互帮互助个屁!你离得远你是不知道,贺星苒之前那个未婚夫我认识,不是什么好人,但还是有点脑子呢。”
“他那个前女友一直在闹,但是找不到他,靳屿让我帮帮这姑娘。”
黄钧泽打趣道:“呦呵,我屿哥成菩萨了。”
靳屿骂他:“滚蛋。”
季航继续说:“他计划了大半夜月怎么让那女的找到路维家里,又让我做局,把那女的找上门的消息传出来……”
“我忙前忙后半个月,结果现在这狗东西忘恩负义,天天在家陪老婆,老子这次回来请他出来喝酒都没空。”
听他这么抱怨,靳屿做了个不耐烦掏耳朵的动作:“你话太密了季航。”
季航:“你还不让人说了?”
“行行行,爱说就说。”
靳屿不搭理他,浇完花,一转身,手里的水壶却有一瞬间拿不稳。
贺星苒转过头,两人四目相对。
贺星苒:“……”
靳屿:“……”
电话对面, 季航好不容易抓到靳屿的把柄,完全不知道靳屿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吐槽的声音也是一声大过一声。
“……”
靳屿缓缓收回和贺星苒对上的视线,低头, 无情地挂断电话。
群里立马出现一片哀嚎。
季航:【靳屿!!!你无情无义】
黄钧泽:【我知道你很激动, 但你先别激动, 跟我具体讲讲怎么回事】
电话结束,两人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
贺星苒刚刚睡醒, 身上的针织开衫露出半边肩膀,头发乱蓬蓬的,惺忪的睡眼在他的注视下才缓缓清明,旋即又陷入另一种迷茫。
我都听到了什么?
这些该是我听到的吗?
我什么都听到了, 那我是不是要问两句?毕竟都是和自己有关的话题。
那到底要问什么……
贺星苒纠结了一阵,思绪回笼,对上靳屿略显严肃的脸,张了张嘴:“你继续聊,我再睡会儿。”
“……”
话出口,她都想给自己一巴掌。
贺星苒啊贺星苒, 你怎么能这么没出息!
套路人的是靳屿,被抓到的是靳屿,你在这里欲言又止个什么劲儿!!!
好在靳屿比较有出息。
他抬手,在贺星苒面前晃了晃暗下去的手机屏幕,眉毛轻轻一抬,淡淡道:“我们聊完了。”
贺星苒:“……哦。”
靳屿继续一字一顿道:“该我们聊了。”
贺星苒:“……”
“那就聊吧。”
靳屿问她:“你听到了多少?”
天气有点冷, 贺星苒感觉自己的衣衫单薄了些, 吸了吸鼻子闷闷道:“怎么还给自己画考试范围呢?”
“……”
贺星苒:“是不是我听到了多少,你就准备给我多少的答案?”
靳屿:“……”
没想到这姑娘还这么有手腕, 不过既然都听到了,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靳屿反而更放松一些,上前两步,捏着她的腰给她抱起来,放在沙发上:“出来怎么不穿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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