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
季航笑了笑,给他倒了杯酒,自己也举起来,碰杯,以示安慰:“这不是怕你心情不好么。”
靳屿“嗯”了声:“现在心情也不太好。”
大家:“……”
季航打趣道:“心情不好还有心思睡觉?”
看这个头发就知道是刚睡醒就过来了。
靳屿掀起眼皮看他,没睡好,眼睛有点肿,皮肉单薄的桃花眼折出三眼皮:“那我要困死么。”
“……”
怼天怼地,看来是跟谁都气儿不顺。
罗亦周这二傻子就没有读空气的情商了,直接问:“那屿哥是因为被停职调查难受还是因为是和嫂子离婚了难受啊?”
靳屿:“……”
哪壶不开提哪壶。
靳屿沉默着,酒吧纷乱的灯光落在他的脸上,沉默半晌,又拎起一瓶科罗拉,灌了一整瓶。
这群男生都指望不上,季航沉吟片刻,开口问道:“那你停职调查这事儿,贺星苒知道么?”
靳屿:“不知道。”
“不跟她说?”毕竟她是唯一有证据的人了,靳屿就算是知道她已经跟路维提了分手,但无法证明。
靳屿眼底压着一点冷冽的情绪,反问道:“我谁啊,就跟她说。”
季航一听就知道是他心里还憋着一股气儿,叹了口气,还想再安慰两句,没想到罗亦周这小子这时候来机灵劲儿了,一拍桌子,大声道:“哥,你别这么悲观,就算是离婚了,嫂子不喜欢你,那你也是她前夫啊!”
大家:“……”
他还想整两句词,憋了半天:“买卖不成仁义在呢。”
“……”
罗亦周的话音落下,靳屿猛灌了一杯啤酒。
劝是没办法再劝的,季航也叹了口气:“你们就这么算了?”
靳屿“嗯”了声:“算了。”
“不回头了?”他又问。
靳屿愣了一下,点头道:“不回头了。”
人家只想要一颗精子,人家要离婚,再回头不就更搞笑了么。
季航看着两人这些年恋爱分手、靳屿单身这些年又直接结婚,虽然他觉得贺星苒性格有大问题,但同时也觉得,这个结果对靳屿来说,未免太残忍了些。
舞台上歌手还轻轻吟唱着那首歌。
季航举杯,敬他。
靳屿和他轻轻碰了杯,喉结蠕动,一饮而尽。
看来这是一个供靳屿发泄的局了,罗亦周也跟着举杯,大家开始喝酒,一轮接着一轮。
季航问:“那你这被举报,不找贺星苒怎么办?”
靳屿说:“从举报的人下手吧。”
他是贴了心思不回头了。
季航笑道:“早知道还是这么个结果,你折腾着了这么久,值得么?”
别人可能不知道靳屿对贺星苒的筹谋,但季航算是军师,自然全都知道。
靳屿安静地盯着酒杯,啤酒花在水面上沸腾又破碎。
驻场歌手在舞台上轻轻吟唱着。
“爱到哪里都会有人犯错
希望错的不是我
其实心中没有退路可守
跟着你错
跟着你走”
这些年,来来回回,最开始他想要一个答案;后来想要一个结果。
分手的答案令他满意,但仍旧没有好结果。
恍若一场荒唐大梦。
半晌,他将酒杯放在桌上,风马牛不相及地问:“这首歌叫什么。”
罗亦周连忙跑去问了,很快回来,说:“叫《值得》。”
靳屿看着季航,没有半分动摇地回答:“值得。”
季航倒是看不懂了。
跟靳屿认识这么多年,大家似乎都是大相径庭的性格,他把爱情当游戏,纵情情场多年,却没领会到爱到底是什么滋味;
靳屿用了八年青春和贺星苒死磕,爱到最后没有结果。
“我瞧着挺不值得的,”季航由衷地说,“你这些年完全可以玩的更开心些。”
何必拘泥于一个人呢。
靳屿抿了口啤酒,看着舞台的方向,女歌手深情地唱着歌。
“我珍爱她,不忍心看她跳火坑。”
季航欲言又止,因为他看到靳屿那双风流的桃花眼里,隐隐闪着泪光。
-
贺星苒那里也并不好过。
矛盾是从婚礼酒店引发的,酒店负责人来找她沟通想要的细节,她这才想起来还在跟靳屿筹备婚礼。
但酒店定金都是靳屿付的,贺星苒提了取消酒店的事,然后被钱卫平知道了。
两家家长轮番攻击,一直在问两人到底是为什么。
俩人都是什么也没说,无论怎么问,都只有一句性格不合,在一起不合适。
而贺泽刚最近的生意又有波动,他请先生算了一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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