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杂着少量的鲜血一起流向湿漉漉的厕所下水道排口处。
诡异的不正常的血液颜色也昭示了死者不一般的身份。
“是此次的任务目标吧?”他来到死者面前慢慢蹲下,骨感分明的手指挑起垂在胸口处的脑袋。
死者的脑袋早已就在刚刚的打斗过程被锤烂了,从裂开的金属头骨伤口望去还能看见里面被暴力砸烂的电线和芯片,还有一个早已变成豆腐花的大脑。
所幸,尸体的脸虽然受到一定程度的破损,但程序还是识别出了另外半张还勉强挂着人皮的脸,
等到系统确认完毕,那人才慢慢站直身体,甩了甩手臂上面沾着黏糊糊的机油液体,他发现这样不能清理干净后,又来到了洗手池边。
镜子面前反射着男人俊秀冰冷的面庞,以及那头极具特色的粉色短发。
绯浅色的眼眸低垂,站在洗手池上边一点一点的清洗着刚刚与目标任务接触过的部位。
白色的泡沫揉搓过每一寸肌肤,水流冲走泡沫,又是一双干净白嫩的双手,完全看不出来这双手刚刚还杀了一个人。
绯一遍又一遍的清洗着自己,直至手臂上的皮肤都呈现出一股病态的惨白他才彻底停手。
他真是讨厌极了接触……
鹦鹉见绯清理好手臂上的痕迹,等绯拿起挂在洗手间门口的西装穿好,它才从洗手间的把手处飞到绯的肩膀上。
一向逼逼不停的鹦鹉此时却格外安静,甚至可以用乖巧来形容。
绯还是那个绯,只不过原本青涩纯情的他滑向另一个极端——杀戮机器。
好啦,收拾干净啦!
可以去找谈昭了。
想起谈昭,他脸上终于露出熟悉的羞涩微笑,镜子里的他看起来无害极了,如果没有旁边七零八碎的尸体相衬的话。
……
“谈昭呢?”绯清澈到一眼就能看到底的情绪是困惑,他不明白许辞和谈昭谈个话为什么要这么久的时间。
鹦鹉也不明白经历了无数次这种状态的绯今日为何如此执着谈昭的存在,这已经是他问的第三个执勤队员了。
被他询问的执勤队员支吾半天都没有个准确答案,因为他也不清楚谈昭去了哪里。
“好吧。”绯见执勤队员艰难摇头,他遗憾地放过执勤队员,那他还是自己去找谈昭吧。
等他走远,那个被他询问的执勤队员才猛然松下一口气,在他旁边的执勤队员也彻底垮下身体来。
刚刚……
那个状态下的绯……
“看到了吗?”在他旁边的老执勤队员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云雾。
“前辈,我好像明白你们说的意思了。”新来的执勤队员都被老执勤队员科普过执勤部里存在的一个组合。
鹦鹉的大名已经不用说了。
但在外勤部,更多的老前辈会对新人说过,如果遇到一个浑身湿漉漉的粉发男人,旁边还跟着一个特别安静的鹦鹉。
特征:湿漉漉!“安静”的鹦鹉!
切记,能远离就远离,哪怕远离不了也要保持一定距离。
记住!千万不要碰到他!
这是无数老前辈用血泪的教训积累下来的经验。
平时的绯好脾气到几乎没有底线可以讲,可一旦是那种状态,死神来了都得鞠三躬。
他们可是见到过一个个倒霉蛋从医务室出来又从医务室进去……
新执勤队员现在终于明白了老前辈的教诲了,他刚刚直面了那种恐怖威压,冷汗早已湿透了背后的布料。
另一边,被绯一直苦苦找寻的谈昭甩开了西里尔后,她还是在原地打转。
要不是这里的建筑一层叠着一层,无穷无尽的楼阁直接拦住了有限的视野,不然她早就出去了。
谈昭不知是第几次路过这个石墩子了,她在一次又一次的循环往复里,由衷的产生了一个疑问。
难道许家人小时候没有迷过路吗?
如果许辞在这里,说不定会直接告诉过她。
有,而且整整迷路了一天一夜。
从此,每一个迷过路的许家人回去就拼命的把许宅的所有路线给死死记住。
什么?你说记不住?
那你多迷几次路也总归会记住的。
其实,还有一个最简单的办法……
谈昭抬眸看向繁丽古老的建筑向外伸出的四个檐角,目光一寸寸扫描着距离,似乎在考虑方法的可行性。
下一秒,她按下腰间的一个隐藏按钮,身上这套修身精致的小礼裙立马化为方便行事的长衣长袖,没有一丝布料是多余的。
谈昭脚尖轻点栏杆,她纵身一跃,满月之下,一道修长的身影踊跃在半空之中。
谈昭瞄准时机,伸手抓住屋檐的一角,手指扣进瓦缝里,双手一用力,她一个鹞子翻身,顺利上到屋顶。
没办法,既然视觉受到阻碍,那就创造没有阻碍的视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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