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一片寂静。
谢真却趁机给还在愣神的填海使了个眼色,而后轻拍已然吓傻了的车夫肩膀,低喝一声走,车夫这才醒过神来,缰绳一抖,赶紧驱车。
眼看着车到了近前,填海麻溜的一步跨上车辕落座的时候,那位统领也趁机看清了谢真手里的东西,见果是丹书铁券不假,统领黑了脸,眼看着车子到了跟前了,统领才不情不愿的一挥手,身后的队伍立刻如摩西分海般分裂两边让开道路放行,眼睁睁的望着马车踏上他们让开的道路穿行而过。
目送马车渐渐远去,刚才拦路的那位得力手下不由靠近自家统领:“头,就这样让他们走啦?回头上头怪罪下来,咱们可怎么办?”
统领收回冷然的视线,一巴掌拍在手下的后脑门上。
“你傻啊,赶紧的派人,兵分两路,一队紧跟马车,本将军倒是要看看,他们到底是不是去求医的?一队速去各方城门,通知城防营的兄弟们,让他们看紧门户,绝不许开城门,万不可放一只苍蝇出去。”,说着统领不由勾唇,眼中都是冷意,“哼!他们最好是真去求医,别给本将军耍花枪,如若不然,回头别怪老子不念旧情,哼!”
马车上填海频频回头,见马车终于走出了巡逻军队的所在,填海大舒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才想汇报主子说他们平安了呢,眼角的余光就瞄到先前那队人马分出不少人手来,一队人马还直接坠在他们的车后跟了上来,填海一惊,赶紧掀开车帘汇报。
“二爷,后头跟上来了,怎么办?”
把丹书铁券交还秦芜收好的谢真忙也掀开身侧的车窗帘,侧目一看,果见后头跟上了一队手持武器的人马,谢真皱皱眉,倒是不惊慌,倾身上前低声吩咐填海。
“莫慌,去城东富贵楼。”
富贵楼是府里公中的产业,经营的很杂,是支持府中奢华生活的一大支柱产业。
京都城的达官显贵都知道,富贵楼里寻逍遥,这里吃饭宴客、品茗诗会、南北尖货、弹唱歌舞样样都有,甚至还能私下约局,不管是下棋会友,还是大小通吃,甚至是狎妓听曲这里都可以,进来的客人都能在这里找到自己的乐趣。
填海不明白为何自家爷要来这富贵楼,谢真自然是不会解释,他连家里都收刮了,这府中主要产业支柱,日进斗金的好地方,他岂能不来?
马车到了富贵楼前停下,谢真把秦芜留在车上,下车前跟着秦芜耳语一番,吩咐铃铛在车外候着照料好主子,自己下车便让填海上前叫门。
后头跟随的军士们见马车在富贵楼门前停下,一队人马都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队长,果然不出统领所料,他们竟然没有去医馆,队长,咱们要不要现在就动手把人给拿下?”
领队的队长抬手制止了手下的提议,别人不知,出身没落勋贵的自己却是知道,富贵楼是镇国公府的产业。
对方坐的是镇国公府独有徽记的马车,又手持御赐的丹书铁券,口口声声去求医,虽然未进医馆,但是直奔自家的产业也许有什么说头。
自己若是带兵贸然行动,万一料错,回头怪罪追责,上头倒是没事,自己这个花光家里所有积蓄才买来的官怕是要做不成了。
做人做事万事再小心也不为过,再说了,不是只有男人下了车么,对方手里也没带丹书铁券,很显见的车里还有人,丹书铁券就在车内人的手上。
想到此,队长沉吟片刻发话,“按兵不动,先等等看看再说。”
这一等,富贵楼里,谢真已经跟掌柜的见上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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