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姻澄盈的眸子泛起水雾,强忍着不落泪。
二夫人心疼,将唐姻的肩膀揽入怀中,也跟着红了眼睛:“好在你的婚事有了着落,了却了姐姐一桩心事,今后的日子会慢慢好的……”
姨侄两个感叹了一会儿,宋老夫人也差人让俩人去前厅参加接风宴了。
护送
◎宋昕:我送你。◎
“二夫人、四姑娘,老夫人说宴席半个时辰后在前厅开始,让您二位准备准备。”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二夫人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痕,随后从门外唤进来一个十三四岁、长相水灵的婢子。
“姻儿,这是香岚,以后伺候你的丫头。你先同她一块去前厅候着,姨母净个面,安顿好渝哥儿就过去。”
渝哥儿,宋渝,是二夫人和二爷的遗腹子,今年才两岁多。虽然有乳母照顾着,但年纪小,仍旧不能长时间的离开亲生母亲的陪伴。
唐姻是个乖巧懂事的姑娘,便随香岚先行去了前厅。
到了前厅,距离接风宴仍有一会儿,唐姻扫视了一番,家中的长辈们还未到场,也未发现宋彦的身影。
只有两位与她年龄相仿姑娘,自行坐在一旁用来小憩的软凳上。
两个姑娘看到唐姻过来,齐齐抬头,其中一个身穿黄色襦裙的姑娘旋即一愣,娉婷袅娜道:“瑶妹妹,这位怕不就是彦哥哥的新妇?”
宋瑶是宋彦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她扯了扯黄衣姑娘的袖子:“还没过门呢,怎么就是我哥哥的新妇了?”
她哥哥可不认这桩婚事。
黄衣姑娘淡淡一笑,起身竟先与唐姻打起招呼:“您就是唐四姑娘吧,我是刘通判的孙女刘寄诗,和宋二姑娘打小的手帕交。瑶妹妹是书香门第的女儿,讲规矩惯了才这么说的。唐四姑娘来这边,跟我们一块儿坐吧。”
这话儿说的,好似她唐姻不讲规矩了似的。
况且瞧刘寄诗的神色、态度,看样子是经常来宋府的,这番熟络的模样,反而更像宋府的主人,让人觉得不自在。
唐姻蹙眉,一句一顿正色道:“刘姑娘,宋府的二夫人是我的姨母,我才住在这儿。我未过门之前,的确是不该称呼为新妇的。”
刘寄诗怔了一下:“是我失言了。”
唐姻坐下,看向宋瑶,微笑叫了声“宋二姑娘”,算是打了招呼。
谁知宋瑶并不理睬她,鼻子“哼”了一声,头一扭,冷冷淡淡的。
唐姻觉着奇怪。
刘寄诗叹道:“唐四姑娘别介意,瑶妹妹年纪小,以为今日彦哥哥不来参加宴会是躲着你,才跟着闹脾气。你可不要生彦哥哥的气,影响了感情。”
唐姻一凝眉,觉察出刘寄诗言语间的挑唆来:“表哥可能是有急事。”
“你不知道?彦哥哥其实是去找……”
刘寄诗还要再说什么,可话还没说出口,门口传来一道冷清的男声。
这声音很沉稳,没有一丁点的情绪,却足以让人闻之生畏,心脏如同紧绷的弦一样,不由得狠狠提起。
“今日,不是家宴么?她是谁。”
她,自然指的刘寄诗。
三个姑娘看过去,齐刷刷地从小凳上站起来行礼,脸上的神情均是紧张又害怕的。
这可是从京城皇帝身边回来的人。
“三叔。”
“三表叔。”
“宋大人。”
宋昕走近了,宋家大爷与大夫人也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大夫人开口。
宋瑶看着母亲,声如蚊呐地说:“女儿听说今日家里办宴,是我邀寄诗姐来的,我想寄诗姐也来我们家的宴会好些次了,也不差这一回……”
大夫人当着刘寄诗的面儿也不好批评宋瑶,只是对刘寄诗道:“寄诗呀,今日确实不太方便,等下次伯母派人去刘府请你。”
这便是逐客了。
刘寄诗面露窘态,但还是对大夫人恭恭敬敬地行礼,毕竟这是宋彦的母亲:“多谢伯母,那寄诗今日就不叨扰了,先告退了。”
方才宋昕漠然的视线只是轻轻扫过她,她便已经不敢再言语什么了。
她并非宋家人,因为跟宋瑶关系走得近了些,所以才能常来宋府走动。
只是,她和宋瑶也算是一块儿长大的,见过宋三叔好几次,怎么才两年不见,对方就不记得她了。
宋昕方才的话,实在令她难堪。
如今她不仅也没看到宋彦,还被人下了面子,只好又拉住宋瑶的手,找些转圜的话说:“瑶妹妹,反正天色也黑了,我今日就先走了,等明日我来找你,咱们一块去诗社斗诗。”
大夫人看刘寄诗走远了,轻声训斥宋瑶道:“不是与你说过了,少将她往府里带。”
宋瑶看不出来,大夫人却眼明心镜。
刘家那姑娘接近宋瑶便是因为宋彦,小时候还好,看不出什么,等这两年大了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