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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2 / 3)

七十八字,确是欧阳询先生行书之顶峰。

这隔了几百年的前人之作,也不知道如今在谁家书房内精藏着……

“我晓得了。”唐姻将此事记在心里,以后帮表哥留意着。

大夫人看出了唐姻的想法,又在为自己顺嘴胡说的理由感到愧疚:“姻儿也不必留意此事,你表哥喜欢,让他自己去寻,你费心这个做什么。”

“也不算费心,大伯母,姻儿也未必寻得到,所以大伯母先别对表哥讲,免的表哥希望落空。”

多好的姑娘,大夫人若不是书香门第的女子,都要指着宋彦的鼻子骂他眼瞎、心瞎了。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大夫人亲自将唐姻送出了雪兰院,她站在院门口,理了理唐姻的衣摆:“以后没事常来大伯母这边玩儿。”

唐姻福了个身,应了下来,告别了大夫人,转身往西园回。

彼时,宋瑶才从诗社斗诗回来。

宋瑶虽才及笄,但在宋府这种环境的熏陶下,也是这一代小有名气的才女。

今日她在诗社斗诗斗赢了一大片男子,又夺了魁。此刻她抱着一个锦盒,正是讨来的彩头。

宋瑶蹦蹦跳跳地往回走,打算回到兰亭院将锦盒里的东西送给她母亲。

身后的婢子跟着宋瑶担心地道:“小姐,您慢点,别跑。”

宋瑶正在兴头上,哪里听得进去,一边往前跑一边回头朝婢子做了个鬼脸。

谁知道,就这一下,便和来人撞个满怀,盒子“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此处是雪兰院的侧门,一座小拱桥架在一弯清澈的流水上,十分狭窄。两人桥上相遇,唐姻躲闪不及,手背被木盒磕碰的一阵钝痛。

香岚扶住她,关切道:“您还好吧?”

“我没事的。”唐姻顺着宋瑶的视线低头,一柄漂亮的骨扇从盒子里轱辘出来,沾了泥土。她俯身拾起,递给宋瑶,“二姑娘,你的扇子。”

“啊!脏了……”宋瑶满眼心疼。可是她怪不得别人,是她自己莽撞才撞上了旁人的。

唐姻看着宋瑶皱成一团的小脸,知道这柄扇子虽然看着不值钱,但对宋瑶来说应当非常珍贵。

好心开口道:“二姑娘,不如去装裱铺里让师傅重新裱一下扇面,脏处便干净了。”

宋瑶对唐姻并无好印象,今日在诗社的时候,刘寄诗还提到唐姻来着。

按照刘寄诗的说法,唐家四娘订婚这么久不来宋府,偏偏在唐国公一家闹了这么大事情之后主动送上门。想必是,唐国公府一朝从高门变成落魄户,才想起来高攀宋府,这种罪臣之女娶来做妻子只会耽误宋彦的前程。

刘寄诗说这些的时候,宋瑶并不爱听,毕竟她不喜欢在背后议论旁人。

可是,当刘寄诗说唐姻是碍于窘境才嫁给哥哥,对哥哥没有情谊,只有利用的时候,宋瑶的心才揪了起来。

这便是哥哥不想娶唐四娘的原因吗?

她杏眸瞪着唐姻:“你不必装作好心,父亲、母亲,家里那些大人被你骗得团团转,但我可没有!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心机满满、城府深沉的女子。”

唐姻怔住了,她不明白,为什么宋瑶是这样以为她的。

她想辩解,还未开口,一旁的雪兰院的侧门被“吱呀”一声推开。

云团遮住晴日,杏花铺地。

宋昕立于淰淰天光之中。

乌发被一根原木色的簪子松松垮垮地挽住,素色的道袍罩不住一身矜贵。

“吵什么——”

报答

◎唐姻跌进一潭注视她的深邃眼眸里。◎

似乎是才起身,往日一丝不苟的宋三郎衣着、样貌略显随性。

唯有那双眼睛,不曾出现丁点儿的懈怠之色,恍若不经意间扫过小桥流水之上。

宋瑶理直气壮道:“三叔,您来得正好,您向来耳清目明,侄女父母、祖父祖母都说唐四娘温柔贤良、心思单纯,可她为何偏生这个时候来我宋府?试问,她为何不早些过来?她敢说此举不是为了利用哥哥吗?”

宋瑶性直,大有不吐不快之意。

她转过头,扬声问向唐姻:“你敢当着三叔的面,向青天白日起誓吗?”

唐姻这才抬眸,跌进一潭注视她的深邃眼眸里。

风吹花落,如幕般将两人隔得更远,恍若水月镜花,竟有些不真切。

到苏州不过数日,窘境却十足十被三表叔撞见了遍。

她的目光不敢在宋昕身上盘桓太久,只一个呼吸,便垂下了。

唐姻攥了攥手中的锦帕,忽而拾起地面上一根杏花枝朝向朗朗乾坤,抬头看向虚无缥缈之处。语气里满是坦然、坦荡:“我唐姻向天起誓,对宋彦表哥并无半点儿利用之心。有朝一日,若与表哥结为夫妻,也自当全心全意照顾表哥,相敬如宾、白头到老,若有一句虚妄之言,犹此枝条。”

“啪嗒”一声,枝条折断,似乎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顺着宋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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