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喜欢表叔,好喜欢,好喜欢,所以不想他们的婚事出现什么变故了……
宋昕的胸口淌过了一片暖流,热哄哄的。
这样的话,若从旁的女子口中说出来,他大概要觉着“天真”且“矫情”。
可从面前温香软玉的小姑娘嘴里说出来,却觉得顺耳动听了。
他单膝蹲在唐姻的面前,大手揉了揉小姑娘的手,依旧暖声哄着她:“不会,有我。”
即便他们的婚事真的遇到了什么变故,他也会不顾一切地清除阻碍。
·
宋昕离开了煦园,便回到了府中。
才一到府邸门口,信鸿已经候在府门口了。
见自家三爷回来,信鸿一个箭步冲上去,忙道:“三爷,您回来了!”
宋昕下马,见信鸿担忧焦虑的模样,问道:“怎了,发生何事了?”
信鸿直言道:“三爷,我正要去寻您呢,方才宫里来人传话,万岁爷要您进即刻宫一趟!”
万岁爷这般着急寻他,若不是因为北境的战事,要么就是这次秋闱的事情。
宋昕不好耽搁,换好了衣袍,一刻不停地入宫去了。
亥时三刻,武英殿内灯火通明。
大兴成宣帝身着一身明黄色便服,坐在一把雕着盘龙的精致圈椅上。
成宣帝一手捏着茶盏,一手持卷,过了好半晌,才眉眼深沉地望了一下下手处的宋昕。
年轻的内阁大学士,长身立于武英殿内,人如傲然挺立的松竹,依旧是泰然模样。
从跨进武英殿的第一步,宋昕便看了出来,万岁爷态度平和,却暗藏玄机,如此急着找他,既不是因为北境的战事,也不是因为秋闱之事。
只是具体因为什么,他一时没有想到。
成宣帝不说话,宋昕便素身而立,不主动问,大概又过了一刻钟,成宣帝才有了动作。
他将茶盏撂回桌案上,茶杯底儿于桌面相碰,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终于开了口。
“听说,你今日定亲了?”
成宣帝平静的语气中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质问。
宋昕收敛眉眼,应了声“是”,面上声色不显,心念却已经转动了。
他看得出来,万岁爷虽没给他冷脸,但也并不高兴——因为他定亲而不高兴。
为何不到短短一日,他的婚事就能传到万岁爷的耳里,宋昕的心里有了一个模糊的答案。
“是哪家的贵女?”成宣帝眸子里满是精光,语调微扬,“比德阳如何?”
果然是因为三公主。
这便是怪罪了。
宋昕可以理解,万岁爷当年亲自为了三公主的婚事朝他说和,换做是旁人,简直就是天大的荣耀,祖上积德才能娶到最受皇帝宠爱的小女儿,定要拜谢圣恩。
可他,偏生给拒了。
皇帝看宋昕年轻,又格外惜才,并未深究。
只等着宋昕再历练两年,知道了深浅再提此事。
哪知道,昨日他正与皇后用膳,德阳气哄哄地闯进来,说宋昕成婚了。
成宣帝这才派人去查,发现宋昕真的去了一个叫做煦园的地方提亲了。
里边住的是谁,成宣帝让人一查便知,而有趣的是,煦园是太子的一处私宅。
唐国公确实为太子一派,但是成宣帝知道自己那个儿子的性子,不是一个仁慈的主儿。
唐国公府落败了,对太子的位置并无实质影响,他那个儿子,犯不上冒着冲撞他的风险,这么帮衬唐国公一家。
这一点,成宣帝没想明白,为何太子会给唐国公的亲眷提供住所,又对给唐国公翻案的事情这般上心。
看在宋昕的面上?这不大可能。
而现在面前的宋昕也明白,既然皇帝这样问了,万岁定然已是知晓了他订婚的对象。
他上前一步,躬身长拜,如实道:“谢万岁记挂,臣想迎娶的是唐国公的小女儿。”
提起唐国公,成宣帝又想起了唐国公的案子。
“所以,这就是你急着为唐国公翻案的原因么?”
宋昕不看也知道,这位手腕强硬的帝王,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试图在他的脸上寻找什么破绽。
宋昕不置可否,却道:“万岁要臣去查江南的案子,臣自当秉公办案,开始时,只是为了查出真凶,等后来,臣对唐国公的小女儿动了心,的确多了一份私心,臣不想臣的未婚妻子难过,臣不想未婚妻子的家族蒙冤受屈。但是臣办案至今,于情于理,并无一丝偏颇。”
好一个于情于理。
这话儿倒是诚恳,成宣帝反而觉得能接受了,若是宋昕一口否认没有私心,他也不会相信。
只是这左一个未婚妻子,右一个未婚妻子,成宣帝一想,若是被他的三公主知道……那场面,成宣帝又是一阵烦躁。
“德阳知道你要成婚了,哭得很厉害。”
成宣帝只是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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