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局为重。若是讲究那么多规矩道理,我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李清露心里也知道他说的有道理,沉默着没再说话。她忍不住想,如果穆拂衣是男儿身就好了,徐怀山也不用跟她攀什么风花雪月的旧情,直接上来摆明了要借多少人,事后给多少好处,哪里还有这么多麻烦事。
徐怀山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道:“现在的问题是穆广添不愿蹚这趟浑水,连谈判的机会也不给咱们。我这么做小伏低的,就为争取一个跟他谈判的机会。我把你当成我的后盾,你总不能这时候给我拆台吧?”
李清露有点心烦意乱,从前她对什么事都不在意,如今跟他待得久了,却好像被他传染了,一旦依恋上什么东西,就想把它抓紧。要是它变得不那么确定了,她的心就变得不安起来。
“随便你。”她把碗擦干净,捧着进了屋。
徐怀山帮她把水倒了,跟过来道:“别太担心了,我有分寸。”
李清露淡淡道:“我看穆大小姐挺好的,你若是不喜欢人家,还是别太过分了。”
徐怀山笑了一下,道:“他是个女诸葛,早把我那点弯弯绕看明白了。她陷不进来,我也不会让她陷进来的。”
李清露的神色缓和了一点,她坐在床边上,拿出一小罐香脂,轻轻地涂在手背上。茉莉的香气散发出来,带着一点冰凉的气息。徐怀山靠在床架子边看着她,香脂挖的多了一点,李清露没地方抹,他默默地把手伸过来,示意抹在自己手上。
李清露把香脂蹭在他手上,徐怀山擦了擦手背,眼弯起来,好像十分开心。朱剑屏说的没错,女孩子又香又软的,就连生气都这么可爱,的确不是臭男人可以比的。
李清露道:“有什么好高兴的?”
徐怀山说:“你这么在乎我,我当然高兴。”
“谁在乎你了。”李清露板起脸道,“我是在乎人家女孩子,不想让她被你骗了。”
徐怀山把手捂在鼻子跟前,一股茉莉花的香气弥漫开来,她身上的气味仿佛萦绕在自己身边。他微微一笑,道:“你放心,我能骗到你一个人就够了。”
隔天早晨,蜈青拿了三阳六合丹回来,交给了徐怀山。小巧的锦盒只有巴掌大,里头是一颗封着蜡衣的药丸。徐怀山打开看了一眼,神色淡淡的。朱剑屏在旁边看了,道:“你想好了?”
徐怀山道:“想好了,这些东西都是身外之物,把眼前的事解决了才是最重要的。”
他把锦盒盖上了,傍晚拿着药去了小厨房。穆拂衣最近早晚都在这里给父亲熬药,郑雨寒开的药是有些用途,但收效甚微。她也知道父亲病在膏肓之处,十分难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治好。
从前父亲还没受伤的时候,也曾经背着她去城中看花灯,还亲自教她扎马步、打长拳。可他中了寒毒之后,这一切就再也没有过了。父亲一直缠绵病榻,又说练功没什么好的,生怕女儿重蹈他的覆辙,后来干脆连武功都不让她练了,只让她跟着先生学习读书写字。
穆拂衣想着从前的事,不由得叹了口气。这时候就听一人道:“穆姑娘,怎么长吁短叹的。”
她回过头,见徐怀山站在厨房外。他穿着一身黑袍,一双眼睛如寒星一般明亮。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好像是特意来找她的。
穆拂衣站起来道:“这边烟大,又有药味,教主来做什么?”
徐怀山一手背在身后,道:“穆堂主吃了这些天药,好点了没有?”
穆拂衣觉得他就是在明知故问,微微皱眉道:“病了这么多年了,哪能说好就好起来的?”
徐怀山从身后拿出一个锦盒,递给她道:“那让他试试这个。”
穆拂衣有些疑惑,打开来一看,却是一颗药丸。她道:“这是?”
徐怀山道:“穆堂主的病是寒毒入体引起的,非至阳之物不能治。师父当年传给我一颗救命的灵药,叫做三阳六合丹,至阳至烈,有起死回生之效。穆堂主吃了这药,定然能好起来。”
穆拂衣听人说过,老教主孙孤诣晚年为了求长生,炼了不少药,其中最珍贵的便是三阳六合丹。方子是祖师爷无相禅师留下来的,其中好几味珍稀的药材中原根本就没有,孙孤诣费了不少功夫,才让人从海外仙山中寻来。一炉炼了十颗,紫金丹炉一打开,只成了两丸。孙孤诣当年只吃了一颗,身体便轻盈的如返老还童一般,剩下一颗他没舍得吃,一直流传到了徐怀山手里。
这是历代教主才有资格服用的丹药,穆拂衣对这药连想都不敢想。没想到徐怀山这么慷慨,会把这颗灵药赐给他们父女。
她心中一阵感动,眼里涌起了泪花。她道:“徐教主,这药太珍贵了,我不能收……”
徐怀山道:“穆堂主是教里的老臣,为业力司立下了汗马功劳。他身体不好,我心里也难受。治病重要,快拿去给他服了吧。”
穆拂衣擦了一下眼睛,行礼道:“好,多谢教主,我这就去。”
她揣着药,快步向父亲的住处奔去。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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