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外山回头,看着角落里的绣春刀:“沈爷说,若我不杀他,就一辈子跟他关着吧。”
关外山一拍江廷廉的肩膀:“你放心!我关外山就算被关一辈子,我也不杀你!你是忠的,是清官,我为啥杀你!
我关外山见过多少流水的县太爷了,都他妈一个比一个脏,包括陆文道!
但是,我真没见过你这样真干实事,把老百姓放在第一位的官,江大人,我敬仰你!你是好人,是忠的,我杀你,那我成啥了!”
是呢,恶捕头都懂的道理,沈清起怎么不懂。
小疯子想干什么。
辛月影转头走了。
江廷廉的问题悠悠在她的脑海里回荡着:
【你觉得,这会对谁不利,你觉得,他意欲何为。】
辛月影回了寝殿,等了良久,没有等到沈清起。
萧朗星也没有亦如往常过来找辛月影玩耍。
天黑了,萧朗星近身的小太监来找她,带着个太医,说是请她快去劝劝皇上。
皇上下午回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见,晚膳也没吃,小太监担心皇上龙体有恙,来求辛月影了。
辛月影听后一路朝着萧朗星的寝宫去了。
她到了寝殿,外面守着几个太监对她行礼。
辛月影走过去尚未敲门,里面传来了噔噔噔的脚步声,萧朗星将门打开,满脸惊恐地望着她:
“娘,我没事,我只是有些害怕,你陪我待会行吗?”
辛月影见从没见过萧朗星这样的一面。
她让太医先回去了,独自走进屋内,见得屋子里的蜡烛被他尽数点上,灯火辉煌的。
她将门掩好,看向他:“你怎么不去找我?”
“我不知道姑父在不在。”他咽了口唾沫,话里毫无逻辑:
“而且有点晚了,闫闫师傅说,儿大避母,我我感觉不太妥当”
“他那腐儒的玩意你往后少听。”她走过去了,上了罗汉榻,萧朗星爬上了罗汉榻的另一边,他仍满脸惊慌地样子。
“怎么回事?”
萧朗星如实说了。
萧朗星下午与子明和子静一起放风筝。
萧朗星带着风筝奔跑在朱红色的宫墙下,一拐弯,见得一队太监提着泔水似的东西往前面走,他有些好奇的叫住了那队太监:
“这不是倒泔水的地方,你们提着这个是做什么去?”
太监行了礼,低声道:“是给冷宫的人送去的。”
“冷宫?”萧朗星更好奇了:
“这皇宫里的嫔妃被沈大人派去守陵寝了,哪还有什么冷宫的妃嫔。”
太监跪在地上轻声回萧朗星:“皇上与奴才一去便知。”
于是,萧朗星回头让朱子明兄妹先回去。
这队太监带着他去了一间偏僻的院子。
门板是开着的,他走进去,好奇的望着这件荒废的院子。
杂草将砖缝挤得歪歪斜斜,萧朗星往前走,推开了主殿的门,梁下半吊着一个男人。
男人没有四肢,两隻眼睛也被挖出去了,他的肌肤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稀疏的头髮披散着。
在他的身后摆着一排灵位,灵位的桌子上除了贡果,线香。
还有一把长枪。
萧朗星连连后退,看向那为首的太监:“那是谁呀?”
“回皇上的话,这是太上皇。”
太监说完了话,整齐的站在萧朗星的身后。
萧宸瑞听得皇上二字,动了一动,他太久没开口了,隻轻声问:“是朗星吗?”
他的嗓子沙哑极了。
刺
萧宸瑞颤巍巍的说:“朗星,你要记着啊,沈清起是在拿你当傀儡。孩子,你一定要防着他。
孩子,你记着父皇的一句话,龙椅只有一把,天底下的人却都想坐上那把椅子。
孩子,记着”
“别说,你别说话。”萧朗星抓起了自己的袖子,他低头望着自己的鸡皮疙瘩。
他产生了强烈的不适感,不是因为目睹了萧宸瑞的惨状,而是因为萧宸瑞那饱含关爱,极具父爱的一声又一声的:
孩子。
他莫名觉得恶心,是生理上的恶心。
他很想吐,他弯身张着嘴,嘴巴开始拉丝了。
萧宸瑞:“孩子,你是我唯一的指望了。我的胞弟,你的亲皇叔被他构陷参与了誉王谋反,我的母亲,你的亲皇祖母,被他生生削断了手指,孩子,别忘了这些,我们萧家与沈家的仇恨,不共戴天啊,孩子,他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孩子,给父皇一个了断吧,这些血债,你一定不能忘”
“你他妈的闭嘴啊!”萧朗星“哇”地一声吐了。
他弯腰捂着肚子,对着半吊起来的萧宸瑞吐了满地。
萧朗星呸呸呸的淬着唾沫。
他恶狠狠地抬眼望着萧宸瑞:“我操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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