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戴好,他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拍门声。
今天家政阿姨休假,外面的人要么是褚星野,要么是江寻。
傅晏礼刚好戴上腕表,转身大步往外面走去,随后打开了门。
门刚打开,他就看到了站在对面的江寻。
江寻身上还穿着睡衣,头髮睡得有些凌乱,甚至连鞋子都没穿。
此时那张白净隽秀的脸上写满了慌乱和无措,正抬头看着他,一双眼尾微微下垂的小狗眼里蒙上了一层水雾,眼圈泛着浅浅的红,泫然欲泣。
傅晏礼从没见过江寻露出这样的神情。
他印象中的少年人总是很爱笑,眉眼活泼灵动,他也见过他生闷气,脸红羞恼,甚至张牙舞爪的模样。
傅晏礼正要说话,便听到江寻语无伦次,很着急的声音:“我听不见了,我右耳一起来就听不见了……我两隻耳朵都听不见了,怎么办……”
“傅晏礼怎么办,我我我……我害怕!”
“要是我真变成聋子了怎么办……”
因为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江寻的说话的语调拔高了些,隐隐还带了几分哭腔。
傅晏礼眼皮微微一跳,在听到江寻说自己右耳听不见的时候,他的眼神就变了。
这不是一件小事。
但现在慌乱无措的江寻更需要安抚。
他抬手把江寻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少年人单薄的微微颤抖着的背脊,温声安抚:“没事别怕……”
江寻也不挣扎,他只能感受到男人胸腔里的震动,他语气里的哭腔又加重了几分:“我听不到你说话!”
傅晏礼又抬手摸了摸江寻的脑袋,随后从衣兜里掏出手机解锁,指尖快速地在记事本上敲打着,随后将屏幕对着他:没事的,别怕,我们现在就去医院,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
傅晏礼微微俯身,与江寻保持着水平距离,目光中有耐心柔和,注视着他的眼睛。
无形中给人一种可靠安心的感觉。
江寻心中的慌乱逐渐消减了些。
傅晏礼牵着他走到沙发前坐下,又给他倒了杯温水过来,随后屈膝蹲在江寻面前,在手机上敲下一行字:先坐会儿。
江寻捧着水杯,红着眼睛点了点头,看着有些乖。
傅晏礼起身,去拿了江寻的鞋子和外套过来。
他再次屈膝蹲在江寻面前,温热的掌心握住少年人纤细的脚踝。
江寻意识到他要做什么,赶紧蹬了蹬腿,“我我我……我自己能穿!”
男人的掌心却依旧牢牢地握着他的脚踝,令人无法拒绝。
傅晏礼替江寻将袜子穿上,穿完了左脚又穿右脚,动作十分细致。
穿完袜子又套上鞋子,修长的手指灵巧地系上鞋带,最后又将袜子往上扯了扯。
江寻的身体微微僵硬,只有小时候,他的父母长辈才会这么给他穿鞋,那是小孩子才享有的特权。
他视线下垂,神色有些怔忡地看着蹲在他面前的人。
傅晏礼垂着眼眸,薄唇微微抿起,线条流畅完美的侧脸中带着几分认真,深邃的眉宇间落下一片柔和。
江寻回过神来,拿起外套自己穿上。
他太过于紧张慌乱,所以也没发现从屋里到底下停车场的这段路程,全程都是傅晏礼牵着他的掌心,领着他走。
即便发现了,也没有心思在意这些小细节。
停车场,傅晏礼打开副驾驶车门,掌心护在车门上方看着江寻坐进去,随后弯腰亲自给他系上安全带。
江寻不安地捏着自己的手指,发现傅晏礼又说了什么。
他前段时间在网上学过唇语,大概读懂了对方的口型。
——别怕,有我在。
傅晏礼提前联系了私人医院那边。
到了医院门口,便有医护人员迎出来,带着他们往专家门诊室走去。
期间,傅晏礼微微拧了拧眉,神色凝重,心里也在担忧,他仍然紧紧地牵着江寻的手。
到了门诊室,医生简单地询问了一些情况,得知江寻昨天晚上洗澡的时候耳朵进了水。
昨晚耳朵进水的时候,江寻确实感到不舒服,只是用棉签简单地清理了一下,压根就没放在心上,想着第二天就能好了。
谁知道现在非但没好,反而还听不见了。
他也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
医生见多了这种事情,他安慰看起来很紧张的年轻小病人,“没事,不用紧张,没有什么大问题。”
江寻压根就没听见,更紧张了。
紧接着医生用耳镜给他检查了一下,检查结果显示确实没什么大问题。
因为耳朵里面有分泌物,江寻再用棉签往里掏,就把分泌物怼得更深了,再加上耳朵里的水没有清理干净,时间长了,就把分泌物给泡软了。
简单地来说,就是被耳屎给堵住了。
当江寻知道原因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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