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护士进去把江寻扶了起来。
时间过得异常的缓慢,江寻在层流仓里住了三十五天终于能出去了。
骨髓移植很成功,他被转移到了原来的病房里,精神看着也好了些,但依旧瘦得形销骨立。
傅晏礼在看到江寻的第一眼,眼圈便泛了红,那双眼睛里藏了太多的情绪。
江寻牵起苍白的唇角,衝他笑了下,“傅晏礼,你该不会要掉小珍珠了吧?我可得好好拍下来。”
说着就拿起了手机,真的拍了下来。
“小寻。”傅晏礼一开口,声音竟然比江寻的还要沙哑,他坐在床边,温热的掌心很轻地握住了江寻的手,放在脸颊旁蹭了蹭,语气轻柔:“你表现得很棒。”
“傅晏礼,我觉得你表现得不好。”江寻拧了拧眉,视线在傅晏礼身上来回扫了一遍,不悦道:“我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嘛,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比我还要憔悴。”
眼看着傅晏礼眉眼里的情绪愈深,江寻主动抬手在他脑袋上摸了摸,安抚道:“好了,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骨髓移植成功了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
就跟傅晏礼平时哄他一样,江寻柔声哄着:“乖啊,别哭了。”
傅晏礼:“小寻,我没有哭。”
“好了你们两个,我们都看着呢。”
一旁的江怀瑾实在没忍住,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浓情蜜意。
邓舒没忍住,不由又红了眼眶,满眼心疼地看着小儿子,“小寻,你受苦了。”
江世渊搂着妻子的肩膀,轻轻拍了拍,“总算是熬过来了,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都会好起来的。”
但是他们都知道,骨髓移植成功只是迈出了康復的第一步,还有剩下的很多步。
接下来江寻还要面对各种排异引起的并发症,以及感染,甚至是复发风险。
白血病五年之内不复发,才算真的痊愈了,这期间还要经历许多的曲折坎坷。
只有江寻自己知道,他现在连一年的时间都没有了,但是在这之前,他都得好好活着。
江寻刚检查出白血病的时候是初夏,现在已经是深秋了,天气仿佛一夜转凉。
又在医院里住了几天,江寻的身体恢復得还不错,胃口好了不少,精神看着一天比一天好。
上午,外面阳光明媚。
江寻吃完最后一口早餐,伸了个懒腰,“不吃了,我想出去透透气,整天待在病房里人都要发霉了。”
“先喝点水。”傅晏礼将一杯温水递到江寻嘴边,江寻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
傅晏礼放下杯子,又抽了张纸巾给江寻擦了擦嘴角,收拾了餐具。
外面天气冷,他拿了件外套给江寻穿上,又戴上帽子和口罩,细致地整理了一下,这才把人从床上抱进轮椅里。
江寻撇了撇嘴,“我自己能走的。”
傅晏礼很轻地笑了下,他把一条小毯子盖在江寻大腿上,“没事,我推着你。”
私立医院的环境非常好,住院区楼下有个很漂亮的公园,温暖的阳光洒在草地和树木上。
傅晏礼推着轮椅里的江寻,慢悠悠地走在树荫下。
身上暖洋洋的,江寻舒服地眯了眯眼睛,阳光穿过树木枝叶斑驳地洒在他单薄消瘦的身上,浓密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抹阴影。
那双眼尾微微下垂的小狗眼里,正在一点一点地恢復生气和光彩,不再黯淡无光。
傅晏礼看着江寻弯起的眼睛,眉眼里也染上了一丝称得上轻松的笑意。
他的小寻要越来越好。
“傅晏礼,我现在恢復得挺好的,你不用一直在医院里守着我。”
江寻都知道,傅晏礼为了照顾他,这几个月里几乎都没有去公司上班,工作能推的都推了,剩下的都在病房里处理,除非是特别要紧的工作才会离开他身边。
傅晏礼依旧推着轮椅不紧不慢地往前走,“小寻,你比工作更重要。”
江寻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
当初他是不是不应该跟傅晏礼在一起,如果没有在一起,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傅晏礼对他的喜欢大概会越来越淡。
等到不久的将来,他死去的时候,傅晏礼就不会那么伤心痛苦。
不像现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江寻能感受得到,傅晏礼对他的感情有多深。
江寻甚至不敢想象他死去后,傅晏礼会做出什么反应。
傅晏礼眼看着轮椅上的人不知道在想什么,表情越来越凝重,他隔着帽子在江寻的脑袋上摸了摸,温声询问:“在想什么?”
江寻回过神来,仰头看了眼身后的男人,随后支着下巴忧愁地叹了一口气。
“当然是在想我什么时候才能吃麻辣烫,臭豆腐,螺蛳粉,火锅……”
他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地数着。
本来是随便找的借口,但他说着说着就真的馋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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