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在你眼中找到了寄托
(合)
还记得那一日大雨滂沱
视野里除了你都是斑驳
恍然记起多年前我们早已见过
在漆黑的巷子里 我曾将你的手紧握
(合)
这一生还那样长 而我已开始向往
一起走吧 去有光亮的地方
高潮时分棚顶的射灯全部倾泻下来,大提琴沉缓的旋律如同平静而幽深的海面,倒映着吉他、贝斯和鼓交织而成的漫天星河。
高音与低音两条声线仿佛滑翔在天海之间的两只海鸥,时而轻柔地掠过海面,时而直冲进浩瀚的星空,然而无论多么陡峭的飞行轨迹都始终保持着同频振翅,自在而自如地在天地之间翱翔。
秦青卓听着自己与江岌的和声,好像重新经历了所有重要的共度时刻,一起看过的日出和日落、暴雨中逼仄的车厢里那个轻浅的啄吻,空旷的音乐节场地里江岌抱着他说“我会托住你”,还有那些在彼此面前汹涌落下的眼泪……
唱到最后那句“恍然记起多年前我们早已见过”,好似真的回到了许多年前的那条破败的巷子里,十九岁的他与九岁的江岌一起弹着同一把吉他,那清凉的小调划破夜空的瞬间,似乎就早已为这首歌写下了开头。
以大提琴开始,又以大提琴结束,吉他、贝斯、鼓全部收束,大提琴的尾奏又持续了几秒,最终在悠长而沉缓的旋律中徐徐落定。
短暂的几秒静寂,秦青卓看着江岌的眼睛。
观众席上忽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声和掌声,几乎把他吓了一跳。
他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恍然察觉自己刚刚居然忘记了身处台上——这掌声再迟到一两秒,或许他已经放下大提琴去拥抱和亲吻江岌。
他看到江岌极轻地眨了一下眼,喉结上下滚动,黑沉沉的眼瞳中倒映着自己。
他继而意识到江岌应该跟自己一样,都因为沉浸在刚刚这场演出里而忘记了身处台上。
对视中两个人同时笑了一下,然后秦青卓看向舞台后方的钟扬和侧方的彭可诗,跟他们交换了一个带着笑意的眼神。
秦青卓放下大提琴,和江岌在掌声中起身,跟乐队一起站到舞台中央。
持续数分钟之久的掌声仍旧没有弱下去的意思,不少歌迷在高喊着江岌与秦青卓的名字。
一直到主持人走上台,组织观众在最后几秒钟对刚刚这场演出进行投票,掌声才渐渐弱了下去。
倒数五秒的投票时间后,见沈姹举手示意,主持人看向她:“沈姹老师有什么想点评的吗?”
“我想说,”沈姹看着台上的秦青卓出声感叹,“青卓,你知道你们俩的和声有多美吗?”
秦青卓笑了笑,跟江岌对视一眼,然后挺真诚地看着沈姹说了句“谢谢”。
“我现在特别感动,也特别庆幸当初答应参加这档节目,”沈姹看上去神情触动,“刚刚看着青卓在台上唱歌,就好像看到一个走失好多年的老朋友突然回来了……感觉现在什么评价都不重要了,只要安静地听你们唱歌就好了。”
她语气真诚,看上去完全就是在为老友开心的模样,一时秦青卓也有些感慨,记起当年还在做歌手时,跟沈姹在金曲奖后台聊天时的场景。
“是啊,”秦青卓轻轻呼出一口气,“四年了,我也没想到我还能回来。”
说出这句话时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没想到会这么轻易地自己去揭开这段过往。
上场之前夏绮特意找他对过台本,略去了所有四年前的事情不提,只专注于这场舞台本身。然而或许是因为刚刚在台上成功地完成了一场演出,他感觉到了一种从心底生出的释然,以前怎么都不敢直面的事情,在这一刻好像都变得云淡风轻起来,这种释然让他整个人都彻底松弛下来。
“当初怎么就突然不唱了呢,”沈姹似乎也察觉到了在他身上发生的这种变化,继续跟他聊了下去,“你知道吗青卓,当时听到你不唱歌的消息之后我简直不敢相信,你这么喜欢唱歌的一个人,在唱歌这件事上又这么有灵性,怎么会……”话说一半,她停顿下来,没继续说下去。
江岌则侧过脸看了一眼秦青卓,虽然能看出沈姹说这些话时完全出自真心,并没有掺杂丝毫恶意,但他却还是有些担心秦青卓的状态。
他不打算让秦青卓继续聊下去了,脑中思忖着该如何把话接过去,岔开这个可能让秦青卓感觉不适的话题,秦青卓这时却开口了——
“因为我生病了,四年前被确诊了咽鼓管异常开放症,我的耳朵,”秦青卓抬起手,用食指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耳周,语气甚至是有些轻松的,“经常会出现一些不该出现的声音,虽然不会一直这样,但一旦我开口唱歌,它就会影响到我。我曾经也很想克服它,但是我失败了,甚至对唱歌这件事产生了很大的心理障碍。”
听到他说出的这句话,全场所有人似乎都被震了一下。
惊诧、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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