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父的话断断续续,嘴角不受控制地抽动着,脑梗留下的后遗症使得他无法完整说完长句子。
但简洋对此已经很满足,除了脸上有点异样,简父和正常人没什么差别。
“你们看,我们家地坝上是谁家晒的柴?”简母指着家门口快把大门口淹没的柴火。
简洋眸光一沉,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收紧,嘴角因为愤怒抿成条直线。
这还用猜,这种堵人家门口的事,只有那个三叔做得出来。
当然……他奶奶肯定也“功不可没”
作者有话说:
简父明显也知道罪魁祸首是谁, 身体疲倦地往后一仰,有些烦躁地叹了口气。
“这回过年,我们家的事由我说了算!不管谁来你们都别搭腔。”
车子靠近家前, 简洋沉声对父母交代。
后视镜中简父简母纷纷点头, 一个闭上眼不愿再想, 一个神色隐隐露出丝兴奋。
地坝上柴火太多,简洋只能把车停到路边,下车关好门后,径直走向了他们家旁边的一栋三层洋楼。
“三叔,我家门口是你家的柴火?”
隔着院墙,简洋就注意到简三叔夫妻在院子里晒太阳, 这一嗓子直接让两人吓得一抖。
等看清来人是简洋后, 三婶才阴阳怪气地笑着打起招呼:“大经理回来了啊!”
“如果不是你们家的柴, 那我就甩下河了。”简洋才不搭理这个背后使坏的女人, 冷冷说完就转身。
他家与三叔家十年前就因土地赔偿问题断了亲,当时简父没要一分赔偿, 日后也不负责赡养老人。
当年爷爷去世前分给他们的老宅被奶奶带人霸占, 简洋都不敢相信如今这个社会还会出现有家不能回的情况。
那时简洋还小, 简父性格又软弱, 奶奶与简三叔一家硬生生霸占了房子。
其中这个当时还不是三婶的女人在其中出了不少注意。
现如今这栋小楼还是简洋毕业后上班挣钱盖起来的,如果不是没有地皮,他绝对不会把房子盖在这家人旁边。
“看到叔叔都不喊人,挣了几个钱就了不起啊!”简三叔的叫声被简洋抛到脑后。
简三婶一看简洋不搭理她,立刻就跟被戳中了肺管子般炸开, 一阵尖利的咒骂响彻这条乡间小路。
邻居们端着饭碗出来瞧热闹, 看到路边的豪华越野车, 三三两两聚到了简洋家门口。
简三婶的咒骂越发难听, 邻居们早习以为常,全当没听见骂声,围着车子继续评头论足。
“听说你家简洋现在工资可高了,不是接你们进城享福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村了。”
“是啊!我家小珠说你儿子现在混得可好了。”
邻居羡慕地望着车子,七嘴八舌地询问着简母关于简洋的事。
简洋没空,他在忙着把柴火全扔下院坝,反正底下是简三叔家的地,扔那也算是仁至义尽。
简父有些担心,一直小心瞥着简三叔家的方向。
简母才不管那么多,活了这么多年,今天还是头回享受到扬眉吐气的滋味,对邻居的问题几乎来者不拒。
车里的乘黄百无聊赖地直起身子,鼻尖轻轻嗅闻着周遭空气。
并未发现有灵气的踪迹,说明简父简母并不是在这沾染的灵气。
“邬园长还给我家简洋分配了两室一厅的房子住,里面电视机空调洗衣机什么都有,不想做饭就去食堂吃,想做就去菜园子自己摘菜,空气又好……”简母洋洋洒洒地显摆了一大堆。
如愿看到邻居们艳羡的赞叹后,更是激动地指着后备箱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这车子里全是邬园长给装的东西,今年我们家都不用买年货了。”
“给我们看看,都送了什么?”有人好奇。
简母就等着人问呢,人话音还没落,立即就拉开了门,先从后座的位置上提出个膝盖高的竹篮子。
“这是咱们动物园自己种的水果,你们看看,颜色多好看。”
盒子里有好几层,每层都放着不同颜色的果子,除最上层的蓝莓大家见过,底下几层都没认出是什么水果。
不等那人继续问,简母就忙打开后备箱。
后备箱一提起,简母先跟乘黄来了个眼对眼,一拍脑门忙喊朝家门大喊:“简洋,邬园长的狗要怎么办?”
“妈,你不用管,乘黄会自己出来的。”简洋大声回,他对乘黄的智商抱有百分百相信。
简母忙不迭把塞在后备箱的一些补品全搬下车,乘黄舒展身体,伸了个懒腰,这才慢吞吞地走到后备箱轻巧一跃。
突然出现的乘黄吓了众人一大跳,包围的人群瞬间往后连退多步,好一会才看清原来是条威武雄壮的黄色土狗。
黝黑的眼睛扫视一圈凡人,乘黄看向简母,而后竟然朝车子抬了抬头。
简母:“……”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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