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是有限的,公益课堂结束后,郁青珩跟向怀景就回到了辛城。
回来之前向怀景给李凌发了消息,可是他一直没回复自己。
鉴于这种事常发生,向怀景催了他几遍也就没再搭理。
回到家的时候,李凌也不在,向怀景稍微打扫了一下卫生,就钻进被窝补觉去了。
半夜他是被李凌回家的动静吵醒的,打开卧室门一看,李凌正拉着行李箱,慌乱地往里塞东西。
“你干什么?”向怀景打着哈欠拉开了灯。
灯光骤然变亮,把蹲在地上的李凌吓得蹦跶了下,他惊恐抬头,看到是向怀景,下一秒顿时哇哇大哭着扑过来。
“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李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你哭什么?我不是给你发消息了吗。”
“我手机坏了!”
朋友哭得太凄惨,虽然他本来就爱哭,但哭成这样可不多见,向怀景有些担心,把他从自己身上撕吧下去,扯着纸巾给他擦眼泪。
“别哭了。”向怀景安慰,“我不就回老家两个月,至于跟生离死别一样吗。”
“也快了呜呜——”
纸巾团子被哭得湿哒哒,李凌伸手把灯关上了:“你快点收拾东西,跟我一起出去躲躲。”
“躲什么?”向怀景不明所以,“你先把话说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了?”
他又要去开灯,李凌急忙拦住他:“不能开灯!”
不仅不能开灯,还把窗帘都拉上了,见他这么郑重,向怀景只能配合地跟他一块蹲到沙发边上。
“我惹上放高利贷的了。”李凌开头就抛出来一个炸裂的消息。
“我去!”向怀景一拍沙发,“你怎么敢!”
“不是我,是宋晟。”李凌欲哭无泪,“我是他的担保人,他跑了,那群人就找上我了。”
在向怀景不在家的这段时间里,宋晟对李凌施展迷魂大法,把本就暗恋他的李凌迷得智商哐哐下降,他说搞乐队没前途,要贷款创业,李凌信了他的鬼,压根不过脑子就给人当了担保人。
结果宋晟借的是高利贷,借完钱人就跑了个没影,他中途不停找借口,让李凌以为他是去外地谈工厂办正事去了,宋晟本人越跑越远,李凌倒是一直傻傻的留在辛城。
然后……高利贷的人就找过来了。
李凌这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宋晟已经联系不上,他只能独自应对。
乐团里另外一个人被宋晟用同样的办法坑了,现在他回了老家,高利贷那群人就开始专心搞李凌。李凌手机被他们打碎,在外头晃着不敢回家,发现堵门的人走了才敢偷偷回来,也打算收拾行李回老家躲躲。
“我当初就不该搞乐队,搞乐队,玩音乐……玩个屁!”眼泪停不下来,李凌靠着向怀景抽噎,“我真是瞎了眼,以后再也不会喜欢直男了!”
听完他凄惨的遭遇,向怀景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想骂他,但他已经这么惨了,想安慰他,又实在没那个耐心,毕竟他已经提醒过他很多次:宋晟看起来就不像是个好东西!
“这不是直男不直男的事。”向怀景的表情一言难尽,“你前任是个gay,也不是好东西,问题的关键在于,你不要恋爱脑到一喜欢上人家,就滤镜八倍厚,要理智一点啊!”
李凌抽噎:“这哪是能凭理智做到的……”
向怀景:“怎么不能?我就很理智,及时止损,实在不行你跟我学学。”
李凌狐疑地看着他,用袖子擦了擦眼泪,黑暗里看不太清脸色,向怀景的眼白很突出,显得阴森森的。
他表示:“我不信你能一直这么理智,爱情是会让人上头的。”
向怀景冷酷地表示:“但现实迟早会让你找回理智,你看,你现在就知道宋晟不值得了。”
李凌无言以对,捏着纸巾重重醒了下鼻子。
“总之这里不安全,你也找个地方躲躲吧。”李凌蔫儿不拉几地说,“不行你跟我一起回老家。”
向怀景深吸一口气:“我刚从自己的老家回来。”
不等商量出个所以然,门忽然被重重敲响。
这老房子的门墙窗户隔音效果很差,在寂静得深夜里,砸门一样的敲,就好像要把房子拆掉一样,吓得人心脏病都快犯了。
“开门开门开门!”外头的人大喊,“躲在里头不开灯以为我就不知道你回来了?李凌,你再不开门,我可就不客气了!”
李凌一个哆嗦:“完了,一定是刚才家里亮着灯被发现了,怎么办啊乐乐?”
外头那人还在不停地砸门,一声接一声,砸的人心慌。
向怀景果断掏出手机要报警:“你问我我问谁?”
李凌哭丧着脸按住他:“我之前报过警,没用,这群人做惯了这行,可会耍赖皮搅混水,而且他们在局子里有关系,警察来了也只是说帮忙调解,等警察走了,这群人会报复的更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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