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这两个不常见面的朋友因为自己反目成仇,向怀景笑着打圆场:“说起来我开了一家摄影工作室,专业拍摄艺术照,不知道西枫旗下的艺人有没有这个需求?”
下意识摸摸口袋,啥也没摸到,才想起来今天是为了玩才出的门,身上根本没带名片。
季秋绯轻咳一声:“这样,确实有这方面的需求,等回国我叫人联系你那边。”
后方传来一阵哇啊啊啊的乱叫,一个穿着西装打着领结,脸蛋白白嫩嫩如矜贵小少爷般的年轻人冲了过来。
“季总,你怎么突然不见了!!!”年轻人急晃晃地跑到他身边,“有人找你呢!”
季秋绯的神色一下子阴沉下来,不耐烦道:“吵死了,小点声。”
年轻人乖乖捂住嘴巴:“我错了。”
身为音乐节的主办方,很多杂事不用季秋绯亲自忙活,但还是有需要他出面的时候的。叙旧和交友的活动暂止,季秋绯亲自带着向怀景和郁青珩两人走进后台,把他们领到歌手面前就离开了。
向怀景跟喜欢的歌手合了影,还要了签名,美滋滋地摸摸乐队的吉他,就拉着郁青珩离开了。
“不多拍几张吗?”
“不啦,留个纪念就够了。”向怀景洒脱地甩甩头发,“比起歌手本人,我更在乎作品。”
海滩的风很柔和,将燥热全都吹拂走,两人捧着新鲜的椰子,吮吸里面甜蜜的汁水。
太阳已经彻底落到海面下方,天幕由明亮澄澈的浅蓝一点点变深。
海滩上聚集的人群越来越多。
“怎么还没开始?”
向怀景吃吃喝喝已经饱了,就拉着郁青珩往舞台前头钻。
钻着钻着,忽然响起一阵震天的前奏,霎时间悬挂在舞台上的灯光全部亮起,五彩斑斓的光线在场内飞舞着,照向人群,照向夜空。
主持人说了几句简短的开场白,舞台就让给了歌手。
当歌手开始歌唱的时候,向怀景就后悔了,四面八方的人群全都在疯狂地舞动向前,他们挥舞着应援棒,在地面汇成缤纷的星河。
人群如洪水一般,咆哮着、尖叫着、畅快淋漓地呼应舞台上的歌声。
灯光滑过身边,照映出一张张被染成深蓝、幽绿、粉红的脸蛋,那些眼睛是如此明亮,把热情全部点燃,燃烧成山呼海啸般的尖叫。
“小景,小景!”
只是被挤得随着人群晃动了一波两波的短暂时间,郁青珩拉着向怀景的手就被迫在“洪水”中松开,小景的衣角从他手里流出去了!
他像在水里漂泊的一片树叶,向怀景是另一片树叶,只能随着水流的方向打转旋转,一会儿接近,一会儿远离。
头一次参加这种超多参与者活动的两人,简直要呼吸不上来了。
无论是震动的胸腔都在共振的巨大音乐,还是密密麻麻挤挤攘攘的人群,都使他们像被浪头打晕了的叶子般无措。
一片叶子在拼命地靠近另一片叶子,另一片叶子身不由己地趔趄。
向怀景在大喊郁青珩的名字,郁青珩也在喊他,他们明明离得很近,声音却模糊渺小,完全被淹没在音乐中。
向怀景真是无可奈何了,左边那大哥,一直在挡着自己的路,偏偏这哥们不仅高而且壮,挥舞双手左右舞动,自己完全挤不过去。
最可恶的是,向怀景的脚已经快被踩烂了,鞋后跟都被人踩下来了!
不知是谁猛地撞了一下,向怀景再也维持不住自己的平衡,一下摔地上。沙滩的地面柔软,并没有摔的很痛,危险更多来源于周围的人群。
一直盯着他从未弄丢他位置的郁青珩悚然一惊,再也顾不上礼貌与形象,拼了命地推开身边人挤了过来。
向怀景激动地抬起手臂,在郁青珩将他一把拉起的时候,依赖地钻进他的怀里。
在声响沸腾的这锅人粥里,郁青珩就像他的守护神,保护着他不被挤碎。
向怀景脚丫子被踩得疼,走路蹦蹦跳跳,郁青珩用身体拥着护着,坚定不移地开辟出一条通往安全的路。
终于挤出人群的时候,向怀景脚上只剩下一只被踩得发黑的鞋了。
他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累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郁青珩也被挤得大汗淋漓、长发凌乱,衣裳都皱皱巴巴不成样子了。他嘴唇被咬的鲜红,面色却很苍白,紧张地拉着向怀景的手,翻来覆去检查他有没有受伤。
“有!”向怀景后怕地伸出自己的脚,“差点就废了!”
脚上的鞋和袜子都不知去向,上面沾满砂砾,即使如此,也能看出被人踩出了一大片红印子。
郁青珩手颤抖着捧起来,轻轻地吹去上面的砂砾,想要揉一揉,却又不敢下手触碰,生怕让他的小景痛苦。
“怎么会被踩成这样,都破皮了。”郁青珩很是后悔,越后悔越钻牛角尖,“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带你来这里。不,也许,也许……”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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