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罢。”
马车拨开晨曦的薄雾,一点一点驶出苏府门前小巷,直到马车转过路口,看不见了,苏志还静静站在门口,舍不得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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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路走得平稳,不到半日就已经出了临州,苏心禾的离愁别绪还未持续多久,便被咕咕叫的肚子打破了。
苏心禾忍不住撩起车帘问:“吴副将,什么时候入下一座城?”
吴桐驱马而来,答道:“天黑之前,可以入城。”
苏心禾顿了顿,问道:“那午饭怎么办?”
吴桐瞧了苏心禾一眼,道:“苏小姐这么快就饿了?”
听了这话,苏心禾莫名生出一种羞耻感,但她仍然一本正经道:“将士们一路南下到了临州,又马不停蹄地送我上京,实在让我有些过意不去,这才想让大家休息一会儿。”
吴桐默了片刻,便道:“等翻过这座山,我们便找个地方修整片刻罢。”
苏心禾眉眼一弯,“好。”
车队翻过山头之后,吴桐果然让车队停了下来,原地休息。
马车坐久了,身子总有些僵,苏心禾便带着青梅下了车,这里恰好有一片丰美的草坪,茂盛的灌木前方,还有几块大石头,可供路人暂坐。
吴桐下令分发干粮,胡勇和金大栓便领了这桩差事,两人清点好干粮后,自然先来到了苏心禾面前。
胡勇满脸堆笑,“苏小姐,这荒郊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能委屈您先吃点干粮了。”
胡勇说罢,便将干粮呈到了苏心禾面前。
苏心禾道了声谢,便双手接了过来,低头一瞧,这干粮看起来黄里发灰,摸起来也硬邦邦的,她怀着忐忑的心情咬了一口,差点连牙都磕掉了!
苏心禾忍着牙疼,问:“这是什么!?”
胡勇笑着答道:“这是糗,咱们在外行军,开伙多有不便,所以大多数时候都吃这个。”
苏心禾这才回想起来,古代的干粮种类并不多,大多数百姓出远门的时候,都会将米或者面炒熟,然后设法风干,制成硬块带在身上,赶路饿了的时候,便一口干粮一口水,简单对付了。
苏心禾盯着手中的糗,心道:这东西若是再大点儿,扔出去只怕能砸死人。
可她环顾四周,却发现士兵们都在吃这硬邦邦的糗,仿佛习以为常。
苏心禾放下了手中的糗,对青梅道:“之前让你备的春饼,你备了多少?”
青梅想了想,道:“约莫三十多个,当时想着要吃好些天,故而多备了些,放在马车后面的食盒里了,小姐想吃?”
苏心禾点头,
片刻之后,青梅便拎着装春饼的食盒过来,苏心禾接过食盒,分层摊开,直接放到了大石头上,对众人道:“诸位,干粮没吃完的,可以留着下次吃,我备了些新鲜的春饼,如感兴趣的话,尽可以尝尝。”
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
若有选择,谁愿意吃这石头一般的干粮呢?
但士兵们看了一眼吴桐,却见吴桐坐着没动,只一口接一口,面无表情地吃着糗,如此一来,众人即便再想吃,也不敢伸手去拿。
苏心禾自然看出了他们的顾虑,也不点破,只亲手拿起一个春饼,用手指拨了拨上端,这春饼便裂成了一个手掌大的口袋。
众人还从未见过这样的饼,一个个都啧啧称奇。
接下来,苏心禾便打开了之前熬好的肉酱罐子,她用木勺挑起一勺肉酱,塞进了春饼之中,然后,又往里放了些炒好的土豆丝和豆芽,这薄薄的春饼口袋,瞬间变得鼓鼓囊囊了,苏心禾塞好了春饼,便站起身来,往吴桐的方向走去。
吴桐见她过来,立即起身,“苏小姐可有什么吩咐?”
苏心禾笑吟吟地将春饼带给他,道:“吴副将,吃个春饼罢。”
吴桐似是有些意外,片刻之后,才冷声道:“多谢苏小姐,不必了。”
苏心禾的手却没有收回,只低声道:“吴副将若不吃,便没人敢吃,这春饼放久了会坏,若浪费了,岂不可惜?”
吴桐薄唇微抿,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吴桐见拗不过苏心禾,才伸手接过了她手中的春饼,“那末将就不客气了。”
苏心禾一笑,“这才对嘛。”
吴桐拿着胖乎乎的春饼,有些不知道如何下口,思索了片刻,竟用手捏紧了春饼口袋,直接一股脑儿地塞到了嘴里。
春饼的面皮透着淡淡的麦香,肉酱被口腔一挤,瞬间爆了出来,裹挟着脆嫩的土豆丝和清爽的豆芽,发出“嘎吱”的脆响,风味独特。
吴桐这一口吃得意外满足,他不禁有些惊讶,原来外带的食物,也可以做得如此美味么?
苏心禾见方才还说不吃的吴桐竟一口将春饼吞下,不由得目瞪口呆。
其他士兵本来就跃跃欲试,见到吴桐的脸色都有所松动,便忍不住三三两两地来到食盒面前,“青梅姑娘,还有春饼么?”
青梅见状,便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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