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尾巴好像一团火呀!”
孩儿爹顺势看去,果真见到一匹棕黑色的高头大马,正由远及近而来,一瞬间便略过了他们,径直离去。
孩儿爹也有些诧异,随口道:“这马儿倒是奇了,怎么是棕色的马背,深红的马儿,尾巴一甩起来,当真像一团火呢!”
“在哪儿?”捏面人的大娘连忙从小摊儿后面探出头来,她顺着马儿离开的方向看去,顿时大喜:“那不是平南侯世子的爱马‘烈火’吗!难不成方才过去的那位就是世子!?”
“世子!?”孩儿爹也瞪大了眼,方才那位骑马的公子带着头盔,又蒙着面,并未以全貌示人,但那英挺的身姿却让人记忆深刻,确实有可能是平南侯世子。
大娘扼腕顿足,“早知道方才就不捏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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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允回到平南侯府之时,已经过了暮食的时辰。
他才将烈火的缰绳递给下人,便见蒋妈妈迎了上来,她笑着福身,道:“世子一路辛苦了,侯爷和夫人还在花厅等您一起用饭呢。”
李承允眸色微顿,道:“他们……现在还在花厅?”
他这一路上算不得顺利,故而比原定的时间晚了一日回京。
蒋妈妈笑道:“是啊,既然是家宴,自然要等世子回来一起用。”
李承允点头,“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李承允说罢,便将佩剑卸下,交给了小厮,随即去了花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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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花厅。
八仙桌上,列着满满一桌子菜肴,还未动过,却已经凉透了。
而平南侯李俨的脸色,却比这桌菜还要冷。
叶朝云坐在他身旁,面容淡漠,也并不言语。
叶朝云的小女儿李惜惜端正坐着,但一双眼睛却没闲着,一会儿瞧瞧爹的脸色,一会儿打量娘的动作,又时不时瞟向桌上的菜肴,来回几次之后,便有些泄气。
早知道要等这么久,还不如在自己院子里吃了。
李承韬趁着父母没有注意,便伸出胳膊肘,戳了戳他的双胞胎妹妹,小声:“惜惜……”
李惜惜瞧他一眼,“做什么?”
李承韬一脸关切,道:“你是不是饿了?”
李惜惜听罢,压低了声音道:“能不饿吗?都等了一个时辰了,二哥还没回来……你也饿了?”
“我不饿。”李承韬笑容得意,“我来之前,特意吃了碗汤饼。”
李惜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他了。
但李承韬却还不死心,又拉了拉李惜惜的衣角,道:“我同你打个赌,若是你赢了,我请你去京城福来阁吃一顿,若我赢了,你请我去吃,怎么样?”
李惜惜瞥他一眼,“赌什么?”
李承韬嘿嘿一笑,道:“我打赌,今夜就算二哥回来,我们也吃不上这顿饭。”
李惜惜蹙眉,“怎么可能?不是有人送信来,说二哥很快就回来了么?”
李承韬一挑眉,道:“怎么样,你敢不敢赌?”
李惜惜轻哼了声,小声说道:“赌就赌,谁怕谁呀?”
“咳。”李俨一声咳嗽,让李承韬与李惜惜都瞬间坐直了身子,恍若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旁的庶长子李信,却面色如常地为李俨和叶朝云添茶。
门外脚步声渐近,李俨缓缓抬起头来,李承允恰好出现在门口,父子俩对视一瞬,又不约而同地移开了视线。
李承允信步走来,对父母一揖,道:“见过父亲、母亲。”
李俨坐着没动,叶朝云想说什么,却也只淡淡点了下头。
气氛仿佛比刚才更加凝滞,随后,李俨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到桌面上,冷声道:“还知道回来?”
藏不住
花厅中越发安静,几乎落针可闻。
李承允静立在花厅之中,没有言语。
副将青松忙道:“侯爷有所不知,我们在回京的路上遇到了瓦落的奸细,在入京之前被世子发现,为了抓捕他们,这才晚了一日……”
李俨道:“瓦落的奸细?这么说来,他们是一路跟到京城了才发现?如此粗心大意,日后如何守得住北疆?”
李承允原本平静的神情,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他冷声道:“父亲教训得是,我这就回房面壁思过。”
李俨气得一拍桌子,“你这是什么态度!?”
众人都为之一惊,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青松忙道:“还请侯爷息怒,世子今日还……”
李承允却抬手打断了他的话,他一抬眼帘,望向李俨,道:“父亲觉得我该是什么态度?若面壁思过父亲还不满意,我去祠堂罚跪便是。”
说罢,李承允便转身要走。
“你!”李俨气得站起身来,“你以为自己翅膀硬了,便能无法无天了!?”
叶朝云连忙起身,拉住李承允,道:“承允,别与你父亲犟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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