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金罐之?中, 有?一只小小的蛐蛐, 这蛐蛐呈青黑色, 腿部相较于寻常的蛐蛐更为健壮, 双翅高高翘起,看起来十分高傲。
叶朝云有?些怕这东西,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李俨也有?些不解, 问:“这蛐蛐和贪墨一事,有?什么关联??”
苏心禾道:“父亲有?所不知, 这不是普通的蛐蛐,这蛐蛐的品种?叫‘宗青’, 以青黑头、淡金翅为佳, 极其好斗, 在市场上?,一只宗青需得卖到几十两到几千两不等, 姑父这一只宗青蛐蛐品相上?佳, 若是胜绩占七成以上?, 只怕不会低于一千两银子。”
“一千两!?”饶是平南侯李俨,也不禁惊了一瞬。
青松道:“末将斗胆, 擅自搜了一遍元西阁,像这样的蛐蛐儿, 那边还有?好几只,若是加起来,只怕总价超过?五千两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李俨勃然大怒,“李芙,你不是说没有?贪污银子么?那买蛐蛐的银子是哪里来的?”
“这、这……”李芙一时语塞,只得狠狠瞪了罗为一眼,“说话呀你!”
罗为却支支吾吾,他本就笨嘴笨舌,到了此时便?更是心虚,不敢多说一句。
李芙见罗为连半句辩解也不会,简直恨铁不成钢,只能?自己开口:“不过?是几只蛐蛐儿,哪里能?值当那么多银子?你这是信口雌黄!”
苏心禾不慌不忙道:“巧了,我姨母一家正好在京城经商,市面?上?一半的蛐蛐场子都是他们开的,若是姑母和姑父不信,我可?以请场子里的师傅过?来瞧瞧,看看这几只蛐蛐值不值那个价钱,说不定还能?查出蛐蛐的出处,甚至于收银票的存根……”
李芙和罗为听了这话,顿时血色尽失。
李俨气得一拍桌子,怒道:“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你们夫妻俩,还打算装疯卖傻到什么时候!?”
李俨带兵多年,这冷肃威严的气势,吓得罗为一个激灵,便?躲到了李芙身后,李芙见人证物?证俱在,而自己的男人又如此无用,心理的最后一道防线,终于崩溃了。
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当即便?跪了下去,揪住李俨的衣袍,道:“兄长?,我错了!求求你原谅我吧!”
李俨气得将她推开,语气冷锐:“现在知道错了?方?才你不是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是被?冤枉的么?”
李芙哭诉道:“兄长?,我也是没办法呀!当初您常年征战在外,我若不是日子过?不下去了,如何会嫁给这个窝囊废?他先是败光了祖上?的基业,又一直游手好闲……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替他填窟窿啊!”
李芙哭得声泪俱下,叶朝云见她又想用当年之?事来博取李俨的同情,便?道:“就算当年侯爷没有?为你的婚事掌眼,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不但补偿了你,还养了你一家子,难道还不够么?”
“嫂嫂,此事是我不好,念在我们姑嫂一场,你就原谅我吧!”李芙说着?,还伸手揪了罗为一把,怒斥道:“都怪你!若不是你整日沉迷于斗蛐蛐,我何至于此!?”
罗为却不以为然,他的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那金色的圆罐,道:“不就是用了你们几千两银子么?待我的‘青将军’赢了下个月的比赛,别说几千两,就是几万两都能?还给你们!”
李芙见到了此时,罗为还在与自己唱反调,不禁气得发抖,她一抬手,便?打掉了那金色圆罐!
只听“啪”地一声,罐子四分五裂地砸在了地上?,罗为见状,顿时眼眶欲裂,一把揪住李芙的衣领,大喊着?:“青将军!你这个疯女人,你还我的青将军!”
李芙眼眶猩红,一巴掌拍上?了罗为的脸,怒骂道:“到底谁是疯子?你这个窝囊废,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蛐蛐!”
罗为一时气不过?,竟与李芙在厅里扭打了起来。
李俨怒斥一声,“都住手!胡闹什么?”
但两人却打得难舍难分,李芙的钗环首饰掉了一地,头发蓬乱至极,而罗为的衣衫也被?她扒得歪斜不整,两人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苏心禾立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直到仆从们一拥而上?,才将两人分开。
李俨面?色铁青,心中挣扎了一瞬,终究下定了决心。
“青松——”
青松上?前一步,“侯爷有?何吩咐?”
李俨道:“将他们二人捆了,送去城外的庄子上?,从此不得踏入侯府半步!”
“是!”
李芙顿时哭出了声,“兄长?,您不能?这么对我,我可?是您唯一的妹妹啊!”
李俨长?叹一声,沉声道:“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因为我对你纵容太?过?,若是继续这样下去,只怕会酿成大祸!待你去了庄子上?,好自为之?吧!”
李俨说罢,便?果断地摆手。
青松立即会意,连同仆从们一起,将李芙夫妻俩拉走了。
这场闹剧终于告一段落,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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