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菱会意点头,道:“是,我们?这便回?去找夫人罢!”
这四人各有各的急法,但?事件的主人公的苏心禾,此刻却?一心一意盯着锅里的热油。
油温被柴火一点一点轰上来,发出了逐渐成熟的香气,苏心禾手中拿着一条长?长?的面剂子,待火候到了,便将?面剂子一条接一条地放了进去。
绵软的面剂子,在接触热油的瞬间,顿时发出了“滋滋滋”的声音,仿佛在激烈地反抗着,苏心禾眼疾手快地将?油条翻了个面,油条便立即膨胀起来。
瘦弱的面剂子通过油炸之后,便会脱胎换骨,变得金黄又?粗壮,三个小小的面剂子,变成油条之后,便能挤满整个油锅。
待油条炸得黄中泛焦,苏心禾便将?油条捞起,沥干了油水,放到了一旁的瓷盘中。
三根大油条,亲亲热热地排在一起,看着十分喜人。
“世?子妃,您看看,这样的豆浆可以么?”
白梨已经从后厨回?来,将?满满一锅豆浆放到了砧板之上。
苏心禾过去一看,果然,此“豆浆”非彼豆浆。
这个时代的人还不太会研制豆浆,苏心禾让后厨准备,他们?便按照字面上的理解,将?豆子磨成了浆水,但?未经熬煮是不能喝的,且这里面还有不少豆渣,用勺子略微一搅,一股生涩的黄豆味,就扑面而来。
三人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苏心禾道:“青梅,取个纱布网兜来。”
青梅会意,便从江南带来的厨具里翻出了一个箱子,从内里找出了之前苏心禾做的纱布网兜。
苏心禾接过纱布网兜,慢慢展开,变成了一片半透的纱布,她仔仔细细地将?纱布盖在了盛放豆浆的锅口,而后,便端起了豆浆锅,将?里面的生豆浆徐徐倒了出来——
有了纱布隔绝,豆渣便都隔绝在了里面,而过滤出来的豆浆柔滑细腻,一点儿杂质也?没?有,看起来很是纯净。
苏心禾细细滤了两遍,才将?生豆浆放到了火上。
一锅乳白的豆浆,仿佛一片小小的湖,被火舌一煮,便“咕咚咕咚”地冒起了泡。
苏心禾用圆勺轻轻搅动,无?暇的豆浆中央,便划出了一道道波纹,波纹随着动作浮现?,每一道都稍纵即逝,总能恢复到完美?平静的一面,看起来十分治愈。
熬煮过半刻钟之后,苏心禾舀起一勺热豆浆瞧了瞧,见煮得差不多了,便又?洒了些糖下去继续熬煮,她不停地搅动着,豆浆的香甜瞬间充盈了整个厨房,溢出了窗外。
李承允收拾妥当,出了书房之后,恰好路过小厨房附近,闻到香浓的豆浆味,不禁驻足回?头。
窗牖半开,苏心禾着了件简约的素色绣花长?裙,长?发未挽,只用了一根浅紫色的丝带,松松垮垮地绑在后面,看起来有种慵懒的美?。
她手持圆勺,在乳白色的汤锅中,从容不迫地搅动着,须臾之后,便盛出了一勺豆浆,倒入碗中。
她轻轻晃了晃手中的瓷碗,仿佛是为了让豆浆散去热气,而后,又?嘟起嘴巴,轻轻吹了吹,一口饮下。
许是滋味太好,苏心禾喝了一口,便喜形于色。
李承允见到她这满足的模样,也?忍不住牵了牵唇角,她与旁人相?比,仿佛多了一种鲜活、温暖的烟火气,让人不自觉地想靠近。
连忙把那一口豆浆锅端了下来。
豆浆锅在火上煮了许久,即便隔着湿布,依然有些烫手,苏心禾急迫地放好了豆浆锅,便连忙伸手捏住了自己的耳垂,一双杏眼睁得大大的,有些无?辜。
“烫着了么?”
李承允快步走了进去,苏心禾一见是他,便道:“没?关系,很快就好了,不是很疼。”
李承允拉过苏心禾的手指,看了一眼,雪白的指尖已经有些泛红了,他见桌上有一盆干净的清水,二话?不说,便将?苏心禾的手摁进了水中。
“冷水降热更快。”
一入冷水,苏心禾指尖的灼烫感便减轻了不少,她缓缓放松下来,下意识侧头看去,却?对上了李承允关切的眼神?。
两人之间,只隔着一个呼吸的距离,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苏心禾不自觉屏住呼吸,眨了眨眼。
李承允回?过神?来,连忙收回?了自己的手。
苏心禾的衣袖被襻膊绑着,一点儿也?没?有弄湿,但?李承允的衣袖却?湿漉漉地滴着水,让人不忍直视。
苏心禾忍不住笑了。
“夫君恐怕又?要去换衣裳了。”
李承允面色僵了僵,只道了句:“若冷水还不降热,就让白梨拿药膏来。”
而后,便转身走了。
苏心禾见他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倒是与平日里沉稳大气的样子很是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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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条与豆浆终于齐备,苏心禾如之前一般,让青梅和白梨将?朝食布置在了柏树下的石桌上。
苏心禾远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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