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那男子便手持鞭子,在长梯顶上舞了起来?,长长的鞭子仿佛是一条灵蛇,在空中变幻出不同的形状,时而挥成一个圆圈,时而绕着男子旋转,时而勾住了长梯顶部,助男子在空中飞旋,这一系列动作,看得众人惊叫连连,纷纷拍手叫好。
李惜惜也忍不住道:“站得这么高?还要舞鞭子,万一摔下来?可怎么办?看他的身?形,也不会轻功啊!”
苏心禾笑了笑,这些把戏她在江南时看了不少?,大多数的危险,都是人演出来?的,不过是为了博人眼球,多讨些赏钱罢了,但眼前的表演,对这些京城之中的大家闺秀而言,却是难得一见,故而个个都看得瞠目结舌,喝彩声不曾断绝。
苏心禾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高?位之上的曾菲敏,忽然?觉得,对方将?生辰宴安排在这偏远的茉香园中,也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玩乐,应当也是为其他的小姐妹着想——毕竟,与?其他姑娘比起来?,曾菲敏拥有难得的自?由。
曾菲敏似乎也感知到了这道目光,便下意识看了过来?,四目相对,两人都愣了一瞬,随即各自?扭头看戏。
杂耍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结束,众人皆叹为观止,连连赞叹。
欧阳予念也是啧啧称奇,她连忙扭头问曾菲敏:“表姐,这杂耍班子可真厉害,你是从哪儿找来?的?”
曾菲敏笑道:“这个杂耍班子,是从上百个京城周边的杂耍班子里选出来?的,可谓是百里挑一,自?然?精彩了。”
欧阳予念点了点头,道:“这杂耍比去年皇祖母寿诞上的节目,要好看多了。”
曾菲敏随口道:“去年皇外祖母的寿宴,张贵妃安排的节目大多出自?宫中伎人之手,看了那么多年,自?然?没什?么新意了。”
此?话言者?无意,但张婧婷却听者?有心,她开口道:“公主和县主有所不知,去年太后的寿宴前后,正值南方旱灾,前朝后宫的精力都在赈灾上,我姑母自?然?也想为太后尽孝,但太后的意思是一切从简,姑母这才缩减了开支。”
张婧婷说罢,又特意地看了欧阳予念一眼,道:“对了,那场寿宴是我姑母主持的,皇后娘娘当时病着,并未参与?,所以,也难怪公主不清楚个中细节了。”
众人皆知,皇后出身?名门,贤德慧柔,只可惜生女之后一直身?子不大好,时不时需要卧床调养,于是,在皇后病时,这统领六宫的权力,便落到了张贵妃的头上,张婧婷这一番话,便是明晃晃的表示,张贵妃在代行皇后之职了。
众人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转向了欧阳予念,想看她如何应对,却见欧阳予念轻轻笑了起来?,她对张婧婷道:“我不过与?表姐随便聊了两句,张小姐不必如此?着急解释!对了,我记得去年的寿宴,我母后身?子不适,所以寿宴才由张贵妃一力操办,她确实是按照皇祖母的吩咐事事从简,但我记得张贵妃的母亲……就是张小姐的祖母,可是戴了一条罕见的翡翠珠玉项链,艳惊四座,引得众人‘赞叹不已’,比那一整晚的节目都好看呢!”
欧阳予念笑眯眯地说完,张婧婷的面色却白了白。
去年是张贵妃第一次操持太后寿诞,对张家而言,本是一件好事,可张老夫人却因为心中得意,特意戴了条价值连城的项链去赴宴,结果在寿宴之上,就被太后训斥了奢靡铺张,心不系黎民之苦。
因为这件事,张尚书?还被罚了三个月的俸禄,此?事便成了张家之丑,一直不愿对外人道,欧阳予念此?举,便是将?张婧婷的面子彻底撕下来?,摁在地上踩了。
苏心禾静静看了欧阳予念一瞬,传闻嫡公主是宣明帝最喜欢的孩子,但欧阳予念的神情却颇有大人的沉稳,可见即便出身?高?贵,要在后宫里生存,也是十分不易。
张婧婷仿佛一只被抓到痛脚的猫,不敢再出声了,欧阳予念也懒得同她计较,便问曾菲敏:“表姐,下一个节目是什?么呀?”
曾菲敏笑道:“是才子舞剑。”
“才子舞剑?”李惜惜听了这话,有些犯嘀咕,“所谓才子,不是应该吟诗作对,挥毫泼墨么?”
曾菲敏冲她一扬眉,道:“你看了就知道了!”
话音才落,鼓声便已经响了起来?,钝重的“咚咚”声,一下又一下,仿佛撞击在众人的心头,就在众人的好奇心被提到嗓子眼时,一位翩翩公子,便从天而降。
他稳稳落地之后,便徐徐转身?,众人一看,男子长眉入鬓,面如冠玉,英俊不凡,他静立台中,一袭白衣随风而摆,恍若话本中的武林侠客,一时间,让在场的贵女们?心神为之一荡。
鼓点越发急促起来?,其他的乐器入河流汇海般融入进来?,音律让枝春台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神秘,只见那男子一把抽出腰间长剑,踩着鼓点声,便折腰而舞。
他时而足尖点地,飞旋而起,在空中挽出若干剑花,时而落地回转,鲤鱼打挺而起,动作极其潇洒。
待乐曲逐渐走向高?昂,男子便一面舞剑,一面吟诵起诗歌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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